醉風樓。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若文如恭敬的問道。
坐在主座上的墨年鶴抬起眼簾看向她,旋轉著食指上的戒指,“若掌櫃,你覺得醉風樓如何。”
“啊?”若文如不解墨年鶴為何會突然對她問起這事,“文如很喜歡這裏,是文如見過最好的酒樓!”這的確全是她的肺腑之言。醉風樓不同於其他的酒樓,她們不強求,不強製,甚至對醉風樓裏的人給予最高的自由,乃至以她們的思想為主。因此,醉風樓的裏人從來都不曾有過怨言,好似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一樣來對待。
“若全權交予若掌櫃處理,你可有把握。”墨年鶴接著問。
若文如抬頭看了墨年鶴一眼似是想看出她的意思,可在墨年鶴那同於以往那麵無表情的臉上,她什麼也看不出,但仍是自信的回話,“文如有把握!”
仿佛就等這句話,墨年鶴站起身看著她,“很好,以後,這醉風樓就屬於你了。”
“什麼!”若文如傻眼的看向墨年鶴,“小姐,這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
“怎麼,醉風樓還不夠格入你眼。”墨年鶴冷冷說道。
若文如趕緊鞠躬恭敬的解釋道,“文如雖然是這裏的掌櫃,也很喜醉風樓,但文如隻是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心裏很是清楚它是墨家的產業,並沒有任何要霸占的私心!”
墨年鶴緩緩朝她走去,在她麵前停步,“起身吧。我知道若掌櫃的心思,隻是,墨家現下是什麼情形想必若掌櫃應該很清楚。”
聞之,若文如沒有開口,墨家現在變成什麼樣她怎麼會不知,每天有那麼多的客人在醉風樓裏議論著墨家的事情,除了醉風樓,墨家的其他產業都變得不堪,她每聞一次便心痛一次。墨少主,墨小姐都是這般好的人,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她百思不解,也為她們感到不公。
“把醉風樓交給你,我放心。”
若文如抬首對墨年鶴說道,“小姐,雖然墨家如今變得這般情形,但還有我們這些人在,小姐和少主不能放棄,應該讓墨家振作前來!而醉風樓,我也更是不能收下!”
不愧是養育出若雲若茗這兩個孩子的娘親,墨年鶴從袖中拿出醉風樓的地契,“如果你還當我是小姐,就服從我的命令。從今以後,這醉風樓就是你們若家的了。”
風蓮偌的秘密 上
鵝毛若花花似絨,浮浮沉沉,冰冰涼涼。深院無雨痕,一絲一縷,流水硬撐好漢。雨夜深深,一捧流沙,一捧孤獨。花飛花語戲水園,弓身撿殘片,嬌似若水容顏。雨霧嫋嫋悶心,星火寥寥不聞,一捧黃沙煙塵,傷心,傷心,繪彩廊道無盡頭。一陣枯風淚眼幹,白了唇邊,黑了臉麵。哀愁穿越千年,城牆剝落思念,古橋段,時間淺,低首語曾前。雨飄人間,苦笑一眼,異域白花敗露,飄飄灑灑,似是秋盡冬來。
從書房走了出來,夏延突然停下腳步站立在回廊中,轉身看向回廊後的百花,即使在雨的打擊下,它們仍不斷努力抬頭。緩緩伸手抽出腰側的玉笛,放置唇邊,而後那如孤雁長鳴的笛聲充斥著整個雨夜,淒淒切切,奏出的悲涼旋律在空中回旋。
突然的,又有一陣蕭聲跟著和。那嗚嗚的蕭聲如怨如恨,如泣如訴。笛聲蕭聲雨聲,完美結合,猶如天籟,一曲終了,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站在回廊的另一頭,玄明擦拭著手中的洞蕭,朝書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轉了個身便回自己的房間。
想必整個院子的人都聽見了這動人的樂曲,皆不由低歎、哀愁。坐在書房中,墨年鶴不知在想著什麼,手持墨筆一動不動,就連筆尖上的墨滴墜在宣紙上都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