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你相信我。”
“究竟是為什麼?我為什麼會被帶到刑堂?”牧月試探的問道,如果她真是身份泄露,就休想活著走出刑堂。但知道她底細的隻有項潛山一個,他們已經結盟,她和項潛山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啊,或者,項潛山忌憚她知道他的來曆,利用她和紫菱船幫結盟後殺人滅口?!
星無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實情:“魯瞬死了,很多人看見晚上你提著兩壺酒找他,你是最大的嫌犯。”
他——他死了——他不是要和柳姨成親麼?猶如一根悶棍打在後腦上。
“我相信此事與你無關,隻是如今堂內矛盾重重,丘堂主也不能提你出刑堂。”星無遙握著她的手,“不要怕,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55
番外——巫硯殊 ...
作者有話要說:巫硯殊是第二卷——《曦京卷》的四公子之一,這個番外是他與牧月的首次見麵,那個時候,牧月還是個二流殺手,他還是個落魄貴族。。。。。
“沒有銀子也來喝花酒啊!落雁姑娘的白水你都喝不起,還纏著人家幹嘛!”
巫硯殊被兩個龜奴架起,幹淨利索的扔到大街上,巫硯殊就勢一滾,勉強保住了皮相。
“二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落雁姑娘若是不願見我就算了,我也不會勉強於她。”巫硯殊拍拍身上的浮灰,懶皮賴臉的笑道,“如今我們巫家雖然落魄了,粗茶淡飯還是供得起的,落雁姑娘!你願意做我的夫人麼?”
嘩!
回答他的,是一盆擦地板的髒水和一群打手的叫罵聲。
巫硯殊抱頭就跑,大街上哄笑一片,曦京巫家,居然也淪落到妓女都嫌棄的地步!
二年前,巫硯殊的名字在帝都曦京煙花柳巷人人皆知,那些輕紗裹肩的姑娘們若能陪伴他一晚,第二天的身價肯定飛漲。
濃妝豔抹的老鴇翹著蘭花指,恨不得將肥胖的身軀扭成兩段,故作嬌媚的說道:“那可是被巫公子看上的女人啊,巫公子是什麼人物,拋開有錢不說,三代為相的權勢地位誰能相比?伺候過他的姑娘那相貌,那學識,什麼?你說色藝具佳?我實話跟你說,這四個字來形容那是玷汙了她!我們家姑娘的風韻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公子娶回家當正房也不虧!”
其實說巫家三代為相有些言過其實了,他的祖輩巫緩是跟隨悠元帝李轅曦的開國功臣,是一個斯文的讀書人,悠國江山穩定後,堅持放棄封地,隻在禮部做一個管理祭祀閑差,處事低調。後來李轅曦駕崩,悠文帝李雲了即位,拜這位功勳卓著的老臣為相,巫緩在相位十五年來,全力周旋於大小諸侯之間,削弱諸侯勢力。在鬥爭最激烈的時候,諸侯合力參奏巫緩弄權,李雲了為了安撫各國,將還在病床上的巫緩投入牢獄,可憐巫緩在牢獄當天就咳血而亡。後來李雲了除掉了近百個諸侯的爵位,剩下的幾個諸侯國已經不構成威脅,他追封巫緩為護國公,巫家從此成為京城赫赫有名的世家之一。
巫硯殊的父親是皇帝的老師,他死後被追封為左相,喪事因此辦得頗為風光。
巫硯殊的哥哥巫硯巍是京城聞名的才子,一手剛柔並濟的好字深受讀書人追捧,他的文章製作成字帖,被世人臨摹,人稱“巍體”,赫然一副書法大家的風範,仕途也是順風順水,年僅四十就拜為相,不過宰相之位並不是有才華就可以做的穩,論權術巫行魏遠不及祖宗巫緩,他性格耿直倔強,得罪了不少權貴,甚至幾次做出以死勸諫皇上的事情來,不到二年就灰溜溜的下野,鬱鬱不得誌的他整日醉酒寫詩,詩文裏未免有些對時局失望不滿之詞,被政敵抓住了把柄,家族被抄家,族人全部被貶為庶民,巫行巍悲憤之下自縊而亡。
巫硯殊是遺腹子,母親本是府裏的舞姬,生下他後也追隨主人香消玉殞了,因此從小就被認定是不祥之人,比他年長二十多歲的哥哥巫行巍倒是不以為然,巫行巍隻有一女,因此待這個年幼的弟弟如親子般,還親自開蒙授課,教以詩書。巫硯殊一手好字就深得哥哥真傳,他從小身體孱弱,十五歲那年尤其凶險,巫硯巍情急之下同意了妻子為弟弟找個女子結婚衝喜的做法,於是昏迷中他稀裏糊塗的有了個比他年長三歲的妻子。
離奇的事,成親之後的他不僅身體日漸康複,而且一改以前羞澀膽怯的性子,整日結交世家弟子郊遊狎妓嬉戲,他的妻子過門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巫行巍剛任為相,忙於政事,無暇管教弟弟,巫硯殊出身高貴,麵容俊朗,出手大方,一舉成為風月場最為聞名的紈絝子弟。
宦海沉浮,是曦京司空見慣的事情,昔日富貴權勢化為雲煙,空餘一聲長歎。
一個可笑的事實是,自從家道中落以來,以前總是身體孱弱,各種藥物和補品終年陪伴的他,二年來除了幾次傷風外,再也沒有生過什麼大病,偶爾有個頭疼腦熱,淨餓一天,在頹敗的院子裏走上一圈,裹著棉被睡上一晚,第二天就恢複如初,滿大街亂逛看美女。
天色慢慢黯淡起來,京城的城門快要關閉了,陸續有華麗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馬車旁邊都有兩隊騎兵護衛,坐在馬車裏的是昨晚宿在城外別院的朝中重臣,他們趕著城門關閉以前出城,其實官員的官邸都在內城,城外的別院多半是金屋藏嬌,或者為了方便官員私下見麵掩人耳目。這些人巫硯殊都非常的熟悉,二年以前他還以“叔伯”相稱,而現在他們躺在溫暖舒適的馬車裏,誰還知道這個曾經的“賢侄”被花樓龜奴趕到大街上到處亂竄,若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