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視一秒,宋裴然眼神淡然平靜,毫無波瀾,視若無物的移開了眼神。
何斯言心底輕“嘖”了一聲,毛頭孩子長大了。
孟軻站了起來,盯著宋裴然笑嗬嗬的說:“宋總,您走錯包廂了吧?”
坐在桌上一個老板哈哈一笑:“抱歉啊,孟總,我剛巧在大廳碰見宋總了,叫著來喝一杯。”
“宋總您可真賞臉!”
他一說這話,一桌人樂嗬嗬的拉凳子倒酒,宋裴然如今是C商圈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多少人想和他吃頓飯都沒機會,能和宋裴然搭上關係,簡直是求之不得。
幾人落了坐,宋裴然身份尊貴,但今天的主角是何斯言,孟軻的麵子得給,所以旁人把他的位子安排在了次席,和何斯言挨著坐,其餘兩人順著宋裴然的順序坐了。
那位漂亮的陳小姐路過何斯言時,他聞到了一股蜜桃味的清香,不知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很是獨特。
何斯言硬著頭皮,雖說心理素質強,這種情況還是會覺的尷尬,好在一群人忙奉承宋裴然,吹得天上有地上無,沒人注意到何斯言的神情。
喝了一圈酒,終於有個老板想起來何斯言這號人物,端著酒杯站起來:“宋總,您這貴客一來,我們差點把這今天的主菜忘了。”
旁邊的明白過來,也跟著起哄說:“這位是孟總的朋友,剛從美利堅回來,喝過洋墨水的高材生。”
孟軻眼神意味不明的在幾人身上掃過,笑嗬嗬的說:“差點忘了給宋總介紹了,我認識好幾年的朋友,這一落地就給我打電話,關係特別親。”
他刻意咬重了“親”這個字。
何斯言幹笑兩聲,宋裴然瞥了一眼他,淡定的說:“是嗎?孟總還有那麼親的朋友?”
他像是有意無意的咬重了“親”這個字。
“那可不是,天天打越洋電話,他家裏的父母和我熟的不能再熟,我們就和一家人一樣。”孟軻笑著道。
宋裴然嘴角微微翹了一下,笑容無波無瀾,看不出情緒。
旁邊的人反應過來,圈裏都知道孟軻生冷不忌,何斯言這哪是孟軻的朋友,這是孟軻的小情人。
先前的老板打趣的說:“孟總這是金屋藏嬌啊,真不夠兄弟,今天才讓我們見見。”
何斯言默不作聲,心裏盼著趕緊結束這個話題,但孟軻非得添把火,笑吟吟的說:“這不以前年紀小,害羞嘛,帶出來還不得讓你們嚇著了。”
“聽著這是好了好幾年了啊,怪不得孟總這幾年收斂了。”
孟軻碰了一杯酒:“這家教管得嚴,那還敢和之前似的。”
“孟總這得罰一杯了。”幾個老板擁上去和孟軻勾肩搭背的喝酒。
何斯言心裏鬆了一口氣,宋裴然反應平淡,看來是真的邁過了這道坎。
現在隻等主角上線,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蘇望來的晚,來的時候還跟了一個年輕男孩,十七八歲的樣子,帶著一副眼鏡,斯文俊秀的模樣。
男孩提著兩瓶貴重的洋酒,興高采烈的跟在蘇望屁股後麵。
相比四年前,纏著何斯言撒嬌的男孩,蘇望現在更像是個的爽利男人了。
常年戶外運動曬成的小麥色皮膚,穿著利落的黑色夾克,牛仔褲修這兩條筆直的大長腿,頭發染成時下流行的灰色,左耳上打了兩顆輕小的銀色的扣環,脖頸下隱約可見幾處小紋身,整個人透著一股時髦標誌的氣息。
他看著何斯言怔愣一下,眼神驚異,隨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孟軻,招呼著後麵跟班的男孩放下兩瓶酒。
他大喇喇的擠開原本坐在何斯言身邊一個老板,腦袋一側輕輕一笑說:“什麼時候回國的,招呼也不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