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著痕跡的劃過何斯言,“那你好好珍惜,把他看好了,我也怕他被別人騙。”
徐導回過味了,搞不懂狀況,“你們說什麼呢?小何都多大人了,精的和個鬼一樣,誰能把他騙了?”
司繹陰惻惻的笑著,“小何看著聰明,其實傻的很,上回割闌尾被醫院的醫生騙了,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還沒休養好,現在傷口還沒複原呢。”
許晉知臉色一變,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冷冷的看著司繹。
徐導撓了撓頭發,“小何你什麼時候割闌尾了?我怎麼不知道?”
何斯言幹笑一聲,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和徐導告了別,瞥了一眼司繹說:“我們走吧。”
看也不看許晉知一眼。
待兩人走遠了,許晉知胸膛劇烈起伏著,情緒無法宣泄,用力猛地砸了一拳方向盤,嘟嘟的喇叭聲刺耳,臉色陰沉的可怕。
何斯言投身於忙碌的工作,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劇組的生活雖然勞累,但跟著徐導這樣的業界大拿能學到不少東西,對演員這個行業有了新的認知。
怪不得司繹每天跟在徐導屁股後麵拿個小本,有這樣的老師不好好學習就是個傻瓜,何斯言也跟司繹學,給徐導當跟屁蟲,徐導讓他們兩煩的不行,每晚抽空私下裏給他兩開小灶講課。
許晉知這幾天安生了,沒有電話也沒有再找何斯言,何斯言以為他想通了。
要什麼樣的人沒有,非得上趕著找自己,的確是沒意思。
這樣是最好的,隻等主角上線,可以告別這一切了。
但何斯言低估了許晉知,下午剛拍完一場戲,躺在片場的遮陽傘下,耳旁裏一陣吵雜。
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一輛房車上下來,抬了一個折疊的長桌,端出一盒盒鮮切的水果,手腳利索的一字排開鋪滿了長桌,花花綠綠的放了一桌,又不知從上麵地方搬了一台低溫冷氣機,對著一大桌的自助水果吹。
“今天溫度很高,許總請大家吃水果撈降降溫。”領頭的人笑著說一句。
“投資商好貼心!”有人感歎。
這種高溫天氣,能在片場吃著冰涼的水果撈,簡直稱得上一種享受。
沒幾個甲方能做到這樣的體貼。
何斯言躺著一動不動,心裏翻個白眼,寧可餓死也不會吃許晉知的嗟來之食。
他不吃,有的是人吃,一簇簇人湧了過去,圍了個水泄不通。
沒過一陣,片場裏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門一開,司機打著一把黑色的遮陽傘,許晉知邁開長腿走了下來。
何斯言瞥了一眼,還是把車換回來了,還以為許晉知要把那輛大眾開多久呢。
眼神掠過的時刻又生出點異樣來,何斯言不由多看了幾眼,今天的許晉知看著有點奇怪。
許晉知穿著一身休閑裝,站姿挺拔端正,淡定和徐導說些什麼,微微笑著,眼神裏卻有點焦灼。
雖然許晉知這個人挺一言難盡,但平時不論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溫雅,總是氣定神閑的模樣,非常自然,才會讓人意識不到他的真實麵目。
何斯言想起上回看到許晉知和徐導說話,許晉知身材高挑,陳導要矮上一個頭,為了不讓陳導尷尬難受,他會不留痕跡的收斂肩膀,從容的側著頭,從視覺效果上給足了徐導麵子。
但今天並沒有,何斯言摸了摸後腦勺,今天的許晉知有種說不上來的矯揉做作,似乎在刻意偽裝紳士。
許晉知在片場掃了一圈,眼神停在了何斯言身上,接過助理手中的遮陽傘,大步走了過來,在何斯言身前留下一片陰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何斯言抬頭看著他,摸起一旁桌上的墨鏡,“走吧,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