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你看這個杏樹,晚幾個月結果了我摘杏子給你吃,我爬樹可厲害了!”

何斯言輕聲答應了幾聲,察覺到少年對自己的喜歡,但心中隻想著紀羨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落寞。

明九注意到他的敷衍,卻依舊活力滿滿,拽著何斯言的袖子逛完了整個青陽門。

雖說於淵君道行深厚,但手下的弟子隻有十來個,整個青陽門也就三四十號人。

明九說是因為青陽門資曆尚淺,往往修仙的門派都有上百年曆史,次一點也得八九十年。

但於淵君十五年前開宗立派,在多如牛毛的修仙門派中不值一提。

加上於淵君不喜熱鬧,青陽門這麼些年冷冷清清的過來了。

紀羨功課修的勤,天生的資質好,在於淵君的弟子裏出類拔萃,超絕群倫。

何斯言一進院子,看到紀羨正在練劍,月光如水,劍若寒霜。

雖說他不懂劍法,但看紀羨氣貫如虹,衣帶飄飛,柔白的月色裏清姿飛影,豪氣萬千,瀟灑疏狂,好似天上的神君。

何斯言腳步頓了頓,輕步向前走去。

似是聽到了響動,如電的劍光一閃,劍尖刺向何斯言的喉嚨,眼見是他,徒然之間紀羨刹住了腳步。

鋒銳的劍尖在雪白的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怎麼來了?”紀羨皺了皺眉。

何斯言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疼的輕輕“嘶”一聲,有些委屈的說:“我想見你,就來找你了。”

紀羨盯了盯他脖子的傷痕,挽了個劍花收了劍,平聲靜氣的說:“刀劍無眼,以後來找我提前出聲。”

他頓了頓,生硬的問了句:“疼嗎?”

何斯言心想你自己紮一刀試試,但礙於人設勾出一個笑,月光下眼睛閃閃發亮,“疼,要夫君幫我看看。”

紀羨愣了一下,看著他眼睛裏的光,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雙漂亮的眼睛不該失色。

紀羨檢查了他脖頸上淺淺的紅痕,用濕帕子慢慢仔仔細細的擦著血跡。

兩人的距離近,何斯言看著他認真專注的樣子,輕輕眨了幾下眼睛,快速的湊過去在紀羨的臉上親了一口,甜絲絲的說道:“夫君,你對我真好。”

溫軟溼潤的嘴唇停留在臉頰隻有一瞬,紀羨身子僵了僵,兩人雖有夫妻之實,但在床上都是直搗黃龍,很少做這種親昵的事。

心中的感覺有些微妙……似乎挺不錯的。

何斯言看穿了他的情緒,抓緊機會“啵啵啵”的連在紀羨臉上親了好幾口,然後一把抱住了紀羨的腰,腦袋在頸窩裏撒嬌似的蹭了蹭,“你不要趕我走,我隻是想陪著你,哪怕你日後做了天上的神,我也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紀羨心中一震,原本強硬的石頭一樣的心頓時柔軟起來,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卻無法擺脫這種沉溺其中的愉悅感。

輕輕的拍了拍何斯言的背,嗅著他身上熟悉安心的味道,紀羨低聲說道:“我不會趕你走,除非你自己想走。”

何斯言抬起眼看著他,氣呼呼的模樣,“我不會走的。”

紀羨有些好笑,忍不住捏了捏他鼓鼓的臉頰,聲音柔了下來,“阿言,你為什麼喜歡我?”

何斯言怔愣一瞬,看著眼前熟悉的臉,和記憶中的人慢慢重合,眉眼一致,仿若是那人又回來了。

一想到那個人,他白皙的耳尖染上了淡淡的粉,他輕輕咬了咬飽滿的下唇,小聲說:“第一眼見到你,就很喜歡。”

哪有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很像他。

紀羨看著他,目光劃過染紅的耳尖,胸口像是被羽毛劃過一樣泛癢癢,移開了目光,正色道:“時間不早了,阿言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