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吼:“你有病啊?林一南,沒事兒打電話裝神弄鬼。”

林一南五官一皺做了個鬼臉,下次見麵又該有他好瞧的了。匆匆掛斷電話轉身準備上車,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他身邊經過迎著鍾嶽走去。林一南心裏覺得其中的一個人挺眼熟,忍不住回頭望了一下,猛地想起最右邊那個一頭直立短發的男人不是季思明又是誰?

鍾嶽這時也看到了季思明。不知是有意避開還是確實沒有見麵的機會,從童恩離開以後,他跟季思明還是第一次麵對麵的相遇。鍾嶽不由心裏一凜,即使相距十幾米他已經感到了季思明身上那股隱隱的怒氣。然而,他的眼睛依然波瀾不驚地直視著這幾個迎麵走來的男人,臉上絲毫沒有變化的表情,使任何人也看不出他心裏的波動。

季思明迎著鍾嶽大步往前走,心裏的怒火把他的太陽穴燒的砰砰直跳。他最恨眼前這個男人天塌地陷也不眨下眼睛的虛假從容,恨他輕易得到一切又輕易拋棄一切的可惡的自信。他拚命克製著快要把頭發燒著的心火,目不斜視地從鍾嶽身邊快速地走了過去。

鍾嶽看著季思明鐵青著臉、表情陰鬱地與他擦肩而過,歎息之餘禁不住也鬆了口氣,他胸口一陣麻木,但來不及想自己為什麼歎息。其實從今天一走進這幢大廈時他胸口就一直隱隱地痛,現在已經是疼痛過後的麻木。

台階上兩個人心裏的轉念林一南不可能知道,他隻看到鍾嶽表情友好地迎向季思明,而季思明竟可惡地視而不見地擦肩而過,心裏的氣憤還沒來得及平複,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登時驚的張大了嘴。

季思明和鍾嶽擦肩而過背道而行不到十步,突然一轉身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幾步折回到鍾嶽的身後,猝不及防地雙手抓住鍾嶽的衣領,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所以的人都驚呆了,季思明身邊的幾個人傻愣愣地看著發怒的老總,竟沒有一人敢去拉開。

鍾嶽麵無表情地看著季思明,兩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聲音裏無任何感情色彩地說:“放開。”

季思明眼睛血紅,雙手用力一擰,鍾嶽的臉立刻被勒得變了顏色。

“你這個偽君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若無其事地裝聖人,你說,你把童恩怎麼了?你說啊?”

鍾嶽臉色由紅變白,脖子被衣領勒得喘不上氣,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季思明,隻有攥得過緊微微抖動的雙拳泄露出他此時的憤恨。但是,他弄不清這憤恨究竟是針對誰,是自己還是季思明?他聲音僵硬冰涼地說:“我再說一遍,季思明,把你的手放開。”

還沒等季思明作出反應,林一南已經從台下撲了上來,胳膊一橫勒住季思明的脖子,腿用力一頂他的腿彎,季思明疼的立刻悶哼了一聲。

兩邊的人看見事態更嚴重了,全慌了神,一塊上來試圖拉開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門口那邊的保安也聞聲朝這邊走來。

季思明一言不發地鬆了手,斜眼看著林一南。鍾嶽直挺挺地站著,大口地喘著氣,衝林一南擺擺手,林一南這才恨恨地鬆開胳膊。

季思明用鄙視的目光看了一眼鍾嶽,轉身朝大廈走去,他身邊的幾個人茫然地看看鍾嶽,又看看季思明的背影,慌忙追了上去。

林一南氣憤地看著走遠了的季思明,“這家夥是不是瘋了?”轉身關心地問鍾嶽:“哥,你沒事吧?”

鍾嶽依然麵無表情地搖搖頭:“我沒事,把車鑰匙給我。”

林一南不放心地把鑰匙掏出來,猶豫了一下說:“還是我開吧?”

鍾嶽抓過鑰匙,頭也不回地說:“你先打車回去吧。”走到林一南的車前,開門上車,汽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