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謝謝。”虞澤收回了眼神,重新轉過身子,“但沒必要。”
祁源“嘖”了一聲,心裏想,有沒有必要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源哥!”包子趁兩人還沒動手,飛快地插了進來,“源哥,東街新開了一家串串,聽說味道賊正,百曉生你說是不是?”
百曉生會意地湊上來,“是是是,我特別想去吃,源哥你陪我倆一起去唄?”
祁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目送著冷漠纖細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走遠,總覺得這一幕很有些熟悉。
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
虞澤走上公交車,刷了卡後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去請假。但他也不想再回學校請假,一是不願意再看到那張煩人的臉,二是,他打工快要遲到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以龜速慢慢往前爬,中間夾雜著無數個漫長的紅綠燈。等到了清吧,時針已經指向了八點。
老板倒也沒說什麼,和往常一樣招呼他進吧台。少年人的骨架纖細精致,穿上收腰的黑白工作服,腰身更顯得盈盈不堪一握。
他從吧台接過調製好的兩杯“藍色瑪格麗特”,老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出聲叫住了他:“等一下。”
虞澤腳步一頓,“還有事?”
老板指了指7號桌的方向,壓低了聲音:“剛才你沒來,七號桌在跟我打聽你的事情——當然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說。”
其實就算他想說,也說不出什麼來。虞澤在他這裏幹了這麼久,除了姓名年齡,其他的一概不清楚。本來幾乎隔兩天就會有小女孩拐著彎兒跟他打聽虞澤的微信號,他都打太極給擋回去了。但——今天七號桌的那位先生,好像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虞澤並沒有在意,徑直走過去,將兩杯酒放到桌上,“您好,藍色瑪格麗特。”
“虞澤?”七號桌的客人試探著叫了一聲。
看不出來實際年齡的男人,一身筆挺考究的西裝,即便是坐在沙發裏,也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並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種學生喜歡來消費的,中低檔清吧的人。
繼續把酒杯推至該去的位置,虞澤直起了腰身,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不能。”
虞澤回答得很快,幹脆利落地轉身,身後又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別誤會,我是你……你媽媽的一位故友。你和她,長得很像。”
故友?虞澤嘲諷地勾了勾唇角,大概又是虞女士的某一任情人吧?“你認錯人了。”他冷漠地回了一句,走回吧台。
七號桌的客人並沒有在清吧待太久,接了一通電話後就離開了。臨走前欲言又止的目光在虞澤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是想打聲招呼,但被虞澤徹底忽視了,隻好作罷。
因為遲到,晚上虞澤主動多留了半個小時,回到家時差不多快十一點了。
二中的晚自習是九點半結束,時間不算差得太離譜,被問起來也好解釋。如果還有人會在意他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的話。
今晚客廳裏沒有人,漆黑一片。虞澤懶得開燈,換了拖鞋後順著牆角往樓上走。
“你回來了。”黑暗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響起,虞澤背後的汗毛瞬間倒豎,整個人僵在了樓梯口。
“啪”的一聲,刺眼的燈光亮了起來,站在廚房門口,正端著一杯水的人出現在他眼前。
周承安一步一步往樓梯口走,“都十一點了,二中晚自習上得這麼晚?”
虞澤終於找回了對肢體的控製,他往上踏了一個階梯,語氣冷至冰點,“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