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用胳膊肘抵著他:“好好走路。”
“好不了——”祁源拖長了尾音耍無賴,嗓音瞬間仿佛又染上了一層醉意:“我酒還沒醒呢,要你摻著我才能走。”
虞澤:……你這酒是說醉就醉,說醒就醒的?
祁源的臥室在二樓,推開門進去,入目就是冷硬的黑白灰,跟他平常給人的,既囂張又懶散的感覺完全不同。
“虞澤同學,歡迎來到我的房間——”祁源一邊說話,一邊拖著人往床邊上走。
虞澤眼角微微一動,在他扯著自己倒下的前一秒,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一拉一送間,來了個漂亮至極的過肩摔。
“操!”祁源沒防備,被他猝不及防地摔到了豪華雙人床上,在鬆軟的床墊上彈了好幾個來回。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虞澤是怎麼把一米九的壯熊一樣的體育生吊著打的了。這技巧,這爆發力,絕非凡人能有的!
虞澤站在床邊,垂眸冷冷地看著他,“清醒了?”一整晚,他的忍耐到此為止了。
“我倒寧願長醉不醒……”祁源躺在床上,低聲呢喃了一句,語氣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悵然若失。
“你說什麼?”虞澤沒聽清,冷著臉問了一遍。
“我說——今晚辛苦你了。”祁源突然換上了一本正經的表情,“虞澤同學,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忍耐著發酒瘋的我,謝謝你沒有半道上扔掉我。
虞澤愣了愣,這突如其來的認真,讓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低聲回應道:“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
祁源似乎是笑了一下,“嗯,朋友。朋友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下,我可以把床讓給你……不過這張床其實挺大的,兩個人一起打滾都沒問題,怎麼樣?”
虞澤:……
最後還是梅姨利索地布置好了客房後,過來敲門,讓他們各自早點休息。
祁源撐起了身子,目送著那一抹挺拔如竹的身影離開,眼底一片幽深。
朋友?對,他們是朋友。但——當然也不隻是朋友而已。他不滿意,不滿足,他想要更多。
*
第二天,祁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房間裏的窗簾是隔光的,他不確定到底幾點了,爬起來摸手機。
他的酒量確實是差,昨晚雖然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但醒來後還是免不了頭疼得厲害。
打開手機一看,“操?九點了?”
他一下子清醒了,下了床就往隔壁客房走,敲了幾下門,裏麵果然沒有任何回應。
“醒了?”梅姨聽到動靜上樓來,“小同學一大清早就起來了,我給他做早飯也不吃,我就讓老王先把他送學校去了。”
“梅姨!你怎麼不叫我?”祁源抓了一把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有些懊惱:“我上學都遲到了!”
梅姨:“???梅姨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熱愛學習了?”
祁源:我熱愛的自然不是學習了……
反正都遲到了,他幹脆就翹掉了上午的課,好好地補了一覺,下午才踩著午休結束的鈴聲踏進教室。
他一進教室,下意識就尋找虞澤的身影。
虞澤坐在座位上,坐姿筆挺端正,耳朵裏塞著耳機,手上的筆一直在動。
果然,走近了就看見他正在做一張數學試卷。
祁源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數學試卷,又是永遠都做不完的數學試卷。
他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試圖引起虞澤的注意,可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題目上的人,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給他。
祁源不死心,幹脆伸出一隻大手,整個覆上了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