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剛還在呢?估計有事兒吧。”
秦初抓到了重點:“剛才還在?他回來了?”
趙燕:“大課間回來的,他帶的那幾個學生比賽完了,肯定回來了嘛。”
秦初不動聲色:“路潼也回來了?”
趙燕:“你關心人家路潼幹嘛?分數有人家一半兒高嗎。”
秦十五趴在她辦公桌邊上的透明玻璃上:“老趙,你喝的什麼中藥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趙燕從抽屜裏摸出了兩塊小餅幹:“吃不吃?”
秦十五性格討喜,對人有些潛移默化的影響,導致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摸摸他的狗頭。
乖得很。
周海進來了,帶著他的茶葉罐兒:“我跟你們說,這次穩了。”
秦初和秦十五的耳朵一塊兒豎了起來。
周海得意之情言於表麵:“路潼這回不拿冠軍,我就辭職去四中教書。”
趙燕被他逗樂了:“這麼有把握?”
周海:“還是這小子爭氣我才有把握嘛。”
趙燕轉過去問道:“你怎麼想的?這比賽含金量挺高,要真是冠軍,直接能保送北大。他成績也不錯,你打算讓他走高考嗎?”
周海:“看他吧。我跟他爸商量過,按我們的意■
“不會的。”路潼翻出眼鏡戴上:“我不像你。”
他有點近視,上課的時候會戴眼鏡,銀白色的一圈鏡框,架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少了一些高冷的氣質,溫順了不少。
賀年:“老周不是特許你去休息嗎,怎麼你還這麼努力,一回來就上課。”
路潼:“寢室裏睡覺有什麼好玩的。”
開春之後,外麵還沒暖和,寒意陡峭,賀年緊了緊冬裝校服:“是我,我就回宿舍了。哪怕單純的在床上躺著呢。”
路潼沒接他話。
晚自習下課,他從抽屜裏帶了一把傘出來,慢慢的往國際樓走去。
到了走廊的拐彎處,被人攔了下來。
路潼放緩腳步,秦初把他手裏的傘撐開:“走吧。”
春雨綿綿,落下來跟長針似的,要是沒有傘,密密麻麻的紮在臉上,還有點痛。
路潼見到秦初,頓時有些拘束,這感覺十分新奇,十幾年沒有過,叫他手腳都有些不受控製。
自從新年那個告白之後,兩人沒剩多少獨處時間。
第二天一早,秦初就被叫回了秦家。再之後,就是各自拜年走親戚,抽出時間在網上聊兩句都難,跟別說見麵。
回到學校也沒見上麵,路潼直接去了隔壁市參加比賽,更沒有和他相處的機會。
因此今天晚上,到算是正式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獨處。
路潼從教學樓走回宿舍的這段路腦子還有些迷茫,捫心自問道:我真的和秦初在一起了?
一年前,要是有人告訴他自己早戀,甚至早戀的對象還是秦初,路潼一定當他胡言亂語。
世事難料,他還真跟秦初在這兒挑戰起了校紀校規。
想的入神,秦初忽然捉住了他的手:“想什麼?”
路潼手心傳來熱度,他微微瑟縮,下意識就想掙脫開:“老何會蹲在拐彎口抓早戀的。”
秦初樂道:“你還挺熟練。”
路潼:“防患於未然。”
他覺得被秦初握著的手越來越熱了,路潼有點緊張,到了宿舍還沒回過神。
又問了自己一遍:我真的跟秦初談戀愛了?
秦初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淡定,回到宿舍之後,先去洗漱。出來就拿著一本錯題集盯著看,題目沒訂正兩道,眼神倒是往路潼身上瞟了無數次。
等路潼洗完澡,秦初沒話找話聊:“秦十五說想見你。”
路潼“哦”了一聲,想了下:“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晚自習下課都十點了,回來折騰一番,已經快十一點。
路潼的床靠窗邊,他拉上窗簾,隔絕了窗外的寒氣,坐在書桌前,拿出一張稿子看了兩眼。
估計是什麼演講稿。
路潼進場代表各式各樣的學生在國旗下講話,背稿子也是常事。
隻不過,兩人都心不在焉。
看錯題本的一道題都沒看進去,背稿子的也一個字背不下去。
勉強熬到了十一點整,路潼像是完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大工程,不動神色的鬆了口氣,把剛才在心裏練習了一百遍的台詞脫口而出:“時間不早了,睡吧。”
他說完,生怕秦初想起什麼,吧嗒一下就把燈關了。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