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個圈,圓心正是他。
“你……”吳邪欲言又止。對麵是隻鳥,能說什麼?張起靈從這裏走過時,它沒出來嗎?不一會兒,吳邪忽然意識到,媽的他什麼時候看到張起靈的腳印了?但不可能啊,他前進的方向跟張起靈一致……等一等,畢竟太黑太寬闊,路上走岔了也是理所當然。吳邪現在顧不上分析自己為什麼沒有遇到張起靈,當務之急是處理這隻鳥。
鳥依然站在骨骸堆裏,靜靜的,尾羽泛著神秘的微光。吳邪注意到它好像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而且脖子上掛著的東西看起來有點眼熟。
玄鳥的脖子上掛了什麼呢?
是一個橢圓形的青銅器,半個手掌大小,已經生鏽了,依稀可見外麵雕刻著人臉。這人臉,縱目大耳,雙眼斜長,耳廓內有花紋,吳邪看不清,本能認為是粗獷的卷雲紋。
吳邪不是神人,說是卷雲紋就是卷雲紋?不,他隻是在報紙上看過,今年三月,報紙刊登了D.C.葛維漢率領華西大學博物館科學發掘隊從四川廣漢月亮灣挖出的文物。
D.C.葛維漢是哪個?他全名大衛·格拉漢姆,是華西大學博物館館長,出生於美國阿肯色州,後來以傳教士的身份到中國述職,取中文名葛維漢。其實,他不止是神職人員,更是一名考古學家,美國史密斯索尼學院委任他為搜集員,從中國搜集各種標本送回學院。
關於月亮灣遺址,這事兒不是今年才出,一九二九年春天,有個叫燕道誠的農民從自家挖了許多古董出來。都是些什麼古董?璧、璋、圭、圈、釧、珠、斧、刀及玉石器半成品共四百餘件,除了拿去試賣的,其他的全藏豬圈裏了。
燕道誠很聰明,他相信財不露白的古話,所以月亮灣有文物這件事捂了至少快兩年才傳到葛維漢的耳朵裏。起初,是一些古董商人循跡而去,後來隨著各種渠道及信息的不斷打通、流傳,又因為燕道誠禁不起利益誘惑,才將這事說了出來。燕道誠泄密後,這些國寶很快經由古董商之手轉賣外國人,再由外國人轉移至國外,流落異鄉。同時英國傳教士董宜篤對這件事起了興趣,聯係葛維漢,組織了一支考古隊對月亮灣進行了初步挖掘。
吳邪記得自己看到這篇新聞時說的第一句話是:“葛維漢和董宜篤,他們都是外國人啊。”好在被考古隊挖掘出來的文物最後全送到了華西大學古物博物館。
現在,那隻玄鳥脖子上的青銅器分明與月亮灣遺址的文物風格一致,古商朝的青銅器不是這種風格,如果吳邪連這都搞錯的話,吳一窮估計立刻吐血身亡。
吳邪與玄鳥對視,玄鳥的眼睛比吳邪大,吳邪頓時覺得自己吃了虧。“你家主人到底是誰呢?”忍了許久,他還是憋出一句話。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傳說中誕下契的玄鳥是商朝圖騰,可為什麼這隻玄鳥脖子上的青銅器卻不屬於商朝?四川,殷商,吳邪想起當時與商朝並駕齊驅的文明還有一個……
“你該不會生了契後又弄了個私生子吧?”吳邪望著玄鳥,以開玩笑的口吻道。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玄鳥生私生子,自然是吳邪講的笑話,都說這文明當時與商朝並行,哪怕是戰爭,兩者間有所交流實屬正常。
由於玄鳥遲遲未有動作,吳邪的緊張微微得到緩解,他舉高火折子,望著青銅器,不禁猜想起它的前塵過往,是否有著一段什麼曆史?
“呼!呼!”玄鳥忽然飛起來,拍打著它的翅膀。
吳邪被嚇了一跳,敢情這鳥還懂得奇襲?不過它隻是飛上天,這裏內空很高,至少那鳥騰空後沒撞到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