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肩膀可謂傷上加傷,痛上加痛,以致吳邪忽然心生怒氣,對象倒不是對把自己揍成這樣的女人,而是張起靈。他捏了捏拳頭,額角青筋突突跳起,憋住一口氣走回正堂,在椅子上坐了半天。
約莫八點左右,有人來傳話,說張起靈今晚被人設宴款待,這裏的主人,也就是那個神秘的張家人請張起靈在別處安寢,以免晚歸打擾吳邪的清夢,讓吳邪早點睡覺,養好精神。驀地,吳邪的火氣無論如何也壓不下來了,“微笑”著打發了傳話的人,拖著一副“病軀”踱來踱去,終於做出一個決定。
“容你在外花天酒地,老子獨守空幃暗長歎。你知道什麼是英姿雋邁吳公子麼?人不風流枉少年,老子守你個頭!”吳邪再次捏了捏拳頭,走進裏間一頓好找,片刻後,毛都沒找出一根。“算了,就這樣。”吳邪癟著嘴去掏百寶袋,拿出幾塊銀圓塞進口袋。
偏院裏間的窗子外是高牆,牆角靠著園丁用來修剪樹枝的木梯。吳邪從窗口躍出,動作幹淨利索,瀟灑落地後,他搭起木梯翻過牆頭,幾分鍾後已經站在司令部隔壁的街道上。
估計沒人想過吳邪會這麼出去,估計張起靈以為吳邪至少會等他回來。不過,司令部外每隔幾米都有一個崗哨,現在這些崗哨消失了,在吳邪出現前便消失了,其中又有什麼奧妙?反正,吳邪是出來了,走在路上,大搖大擺。“殺吧,叫他們殺,你張起靈用暴露會死嚇唬我,我便看看現在誰敢要我的命。”吳邪冷笑。
這個鎮子,方圓幾十裏,人口由稠密到稀疏,司令部這塊兒算是最為繁華的中心。
因為部隊駐紮,鎮上的老百姓見了穿軍裝的都沒太大反應,不過吳邪早前前呼後擁,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官兒。
吳邪走過一座石橋,身邊涼風習習,樹葉沙響,他揚起下巴,頭頂蒼穹星光璀璨,光是看著這樣的天空,是怎麼也想不到天空底下正在進行一場毫無人道可言的殘酷戰爭。
吳邪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愜意的散步,沒一會兒,他已經繞過好幾條街,發現這個小鎮的風水與司令部一樣,皆是極好。吳邪暗想,這裏的人真有福氣,若不適逢亂世,一定子孫興旺,福澤綿長。
走著走著,他轉了個彎,來到一條胡同前。這胡同,與旁邊幾條似有很大不同。他怔了一怔,停住腳步,望著胡同盡頭的青石門樓。
“流芳園?”吳邪讀出刻在門樓飛簷下的牌匾。
流芳園的門樓兩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裏麵燭光灼灼,下麵各懸一串彩球。再看大門,兩扇閉合,刷的新漆,鋪首為貔貅,銜著鋥亮的門環。吳邪走近,隻聽裏麵傳來女人的嬌笑,以及頗為難聽的男人淫/笑。
吳邪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喜,回國後見慣絢爛的霓虹,竟沒去秦淮河邊走走,這他鄉異地瞅著古意盎然的大紅燈籠,居然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況且,他喜的不止是燈籠,更是他找對了地方,在南京總共沒呆幾天,錯過了漿聲燈影,笙歌徹夜,雖說他也算為人正派,但自古文人騷客皆狎妓,他不至於此,卻也想碰碰運氣,說不定哪天便遇到自己的蘇小小或柳如是。不過,吳邪自認對霍秀秀一往情深,國家處於危難之際,他更是無暇風花雪月。現在他隻是好奇,對,單純的好奇,看一看,見識見識,便足夠了。其實吧,這前後兩種心情難道不是自相矛盾的嗎?而且在他認定流芳園是妓院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忘記了霍秀秀,滿腹即將報複張起靈的筷感。
吳邪抬起手,叩響流芳園的大門。
要說作為妓院,晚上是營業黃金時間,流芳園為何大門緊閉,拒不接客呢?追根究底,還是張家人領導的軍隊紀律嚴明,一旦發現有軍官士兵嫖妓,懲罰那是相當嚴重。老鴇吃過好幾次虧,PIAO娼的軍人被整頓風紀的抓走,不僅沒收嫖資,還要給妓院罰款,老鴇賠了夫人又折兵,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外加如今正打仗,局勢動蕩,流芳園的老鴇決定隻接熟客,待時局稍微穩定再擇日開張。她這樣鎮定,也是因為園裏的頭牌有個大金主,足以支撐整個流芳園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