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居高臨下將他壓在身下。吳邪隻覺得屁股更痛了,痛得小心肝一揪一揪的,眼眶微紅,又是慍惱,又是委屈,更多是無奈,就這麼直直瞪著張起靈,恨不得把對方的腦門瞪出幾個洞。

“張起靈!放開我。”吳邪屈膝,似是要突襲張起靈胯/下。隻是此時此刻月正西墜,幹淨的月光斜落進寢宮,輕輕環抱兩人,氣氛忽然如此美好,吳邪恍惚片刻,一時未能下手。

吳邪看著張起靈,張起靈看著吳邪,兩人漆黑的瞳中唯有對方,目光糾纏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小哥。”吳邪軟了,身子軟了,語氣軟了,脾氣亦軟了。

張起靈伸手撫過吳邪的額頭,輕輕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吳邪:“……”老子吳邪啊!真不想再重複了。

張起靈的手順著吳邪的額頭滑落至吳邪的鬢角,指腹摩挲了一會兒,突然用兩根手指捏住那柔軟的耳垂,用力揉了揉。

吳邪一驚,側頭,張嘴在張起靈的小臂上咬了一口。手腳皆被禁錮,他還可以用咬啊,咬死這忘恩負義,拋棄糟糠的王八蛋!當然,實際這一嘴牙落到張起靈身上其實沒什麼力道,吳邪刀子嘴豆腐心,最終嘴下留情了。

這邊,吳邪與張起靈膩膩歪歪?你儂我儂?咳!那邊,解雨臣半夜瘸腿帶著宵夜跑到殿裏尋吳邪,卻隻瞧見空蕩蕩的大殿,哪裏還有吳邪的身影?

解雨臣:“……”這一會功夫死哪兒去了。

他在大殿裏找了一圈,找不到,鬱悶地坐下,自己將帶來的雞腿啃了。原始部落沒有宵夜的習慣,解雨臣對巫覡提出來兩隻雞腿當宵夜時,隔著麵具,解雨臣都能感受到巫覡詭異的目光。

“咚……咚……咚……”

解雨臣優雅地消滅完兩隻雞腿,大殿外傳來法杖敲擊地麵的聲音,解雨臣抬頭,就見巫覡仍舊白日一副裝扮,悄無聲息地逆光而戰。

“吳邪呢?”解雨臣冷冷地問。

巫覡走進大殿,沉默了會兒,道:“在羿那裏。”

解雨臣當即變了臉色,匆忙站起,身形搖晃差點摔倒。

巫覡快走幾步扶住他,話中暗藏揶揄,“你不必擔心,我覺得羿不會殺他。”

“這可說不準,我不放心。”解雨臣勉強挺直腰杆,推開巫覡,“我已將九曲珠之事告訴你,待找到九曲珠,你拿珠子送我們回去,珠子歸你。因此,我們明日便出發吧。”

“明日?還不行,我尚未算出它的方位,最快也得後日。”巫覡看著解雨臣道。

“行,後天就後天。”解雨臣不耐煩地揮手,“現在給我把吳邪帶回來。”

“九嬰在羿那裏,我不能擅闖羿的宮殿。”巫覡低頭,好像在看解雨臣的腿,“你的傷還沒好,到時你也得去,須得養好傷才是。”

“嗬,沒我跟吳邪,你就算推算出九曲珠的方位也找不到它,是嗎?”解雨臣諷刺地笑。

巫覡道:“確實如此。它既引你們來,可能隻會在你們麵前出現。畢竟這許多年我一直尋找類似的寶物,卻從未有所收獲,直到看見你們。”

“你找這類寶物做什麼?穿越時空?”解雨臣眯眼,懷疑地瞄著巫覡。

巫覡帶著麵具,解雨臣沒法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什麼,這大概是麵具的好處。

“你知道蘭陵王嗎?”解雨臣忽然問巫覡道。

好吧,巫覡肯定不知道,兩人相隔數千年啊。

“那個人喜歡戴麵具,後被皇帝,嘖,部落首領賜鴆而死。”解雨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鴆大如雕,紫綠色,長頸赤喙,食蝮蛇之頭,雄名運日,雌名陰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