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秦似都不想去過多的深究,她隻想知道,明明先皇已經去世,兩個舅舅為何會吝嗇到不踏入京安半步,來看看這個與他們骨血相連的可憐女子。

“小姐,西風和南雪東西搬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進去瞧瞧?”

時鳶拍拍身上落的灰,走到了秦似後麵,在秦似看不見的方向裏,瞪了東舟一眼,東舟立馬從石凳上彈了起來,乖乖的跟時鳶站在一起。

秦似收回心神,漫不經心地道:“你做主便是,要說看家具新舊,我還不如你呢,還有,東舟還小,別那麼恐嚇他,小心變成個傻子,你我還要養這個傻子呢。”

東舟鬧了個大紅臉,時鳶則是樂了樂,隨即正過色,“小姐,時鳶知道小姐憐惜東舟,但是我們就是天生的賤命,既然為人奴仆,就得做好本分。”

秦似聽了時鳶的話,視線轉向了在地上跪得暈頭轉向的阿才,嘴角浮現一抹譏笑,“是啊,既為人奴仆,哪怕主子讓你去殺人放火,你也得盡職盡責不是?”

時鳶被秦似的話嚇了一跳,她不知道剛剛東舟和秦似說了什麼,惹得秦似不快,她慌忙拉著東舟下跪,“小姐恕罪,東舟童言無忌,要是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小姐,還請小姐……”

秦似翻了個白眼,抓了一把瓜子,塞進了東舟的手裏,正欲說話,門口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不對,是一群。

原來西風和南雪來來回回的搬家具被遊權這個老渣精看見了,就跑季夫人那找柳嬤嬤告狀了,柳嬤嬤把前兩天季遙大婚季夫人打自己那巴掌也算在了秦似頭上,這會逮到整棲悟苑的機會,她哪能放過。

她遣走遊權,去廚房沏了一壺熱茶,季夫人正因為許鶯暈倒在棲悟苑的事情而大動肝火,一聽到柳嬤嬤模棱兩可的說了兩句棲悟苑那邊有什麼動靜,她一把把茶盞扔了出去。

“這個賤人,還能不能讓人消停會了前兒個懷若和鶯鶯的大婚之禮上公然給我們難堪也就算了,今兒個還讓鶯鶯過去給她請安?她秦似還以為自己是寧國侯的三小姐?”

柳嬤嬤見起效,心中樂開了花,終於可以借夫人的手去修理秦似那個小賤人了。

“就是就是,夫人說的對,秦似那個小賤人就和趙飛驪那個老賤人一樣,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夫人,您作為秦似的婆婆,是可以替侯爺和趙飛驪管教管教她呢。”

柳嬤嬤低眉撿了季夫人扔出去的茶盞,見邊角磕破了些,但還能用,想著拿回自己房裏去,上前假意問道:“夫人,這茶盞……”

季夫人不耐煩的擺擺手,“拿回去自己用去,這可是景順年間的陶瓷器,若是沒磕破那邊角,夠你和遊權廝揮霍一輩子了。”

柳嬤嬤見自己和遊權的那點事被季夫人點破,一時間好不尷尬。

“走,拿上戒鞭,我就不信了,這賤人挨得住幾下!”

柳嬤嬤喜笑顏開的去取了戒鞭,幾個人浩浩蕩蕩的朝棲悟苑走去。

煙升苑裏的許鶯聽到外頭的動靜,讓季遙出去看看,季遙不理會,外界的紛擾吵鬧,都與他們二人無關。

至於秦似的下場如何,與他們而言,自然是越慘越好。

秦似看著一臉義憤填膺的柳嬤嬤,視線越過了她,看向了這群人的主心骨,季夫人。

“不知婆婆蒞臨我這寒酸小院所為何事?”

秦似沒動,就站在那,看著季夫人。

時鳶和東舟則早早的跪了下來,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給小姐惹麻煩的好。

“何事?你進我王府大門不過年久,還敢端著個正妃的模子讓鶯鶯過來這破地方給你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