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侯淵離開之後,便黑雲壓城。
秦似和夜疏影並排站在院中看著烏黑的天有些晃神,原本準備去李府喊上李清亦,然後去租借畫舫,去湖中遊玩的。
不過看這天氣,似乎能出門的機會不大。
夜疏影和夜廷煜並未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告訴秦似,本來以夜疏影這個性格是不可能不告訴秦似昨兒個見著季旆了,但昨日回家的途中夜廷煜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夜疏影告訴秦似。
若是將這件事告訴了秦似,他當即讓李諾一上門提起。
長兄如父,自己的話就是父親的話。
因為夜乘風和夜廷煜基本上就是一個鼻孔出氣,夜疏影胳膊擰不過大腿,隻能先應了夜廷煜。
她有些不明白,夜廷煜若是沒有放下秦似,那為何要去季旆麾下做事?你若是放下了,那你去秦似住過的小院裏住下,現在又不允許人告訴秦似今天在街上見著秦似了,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
這些話一出口,夜疏影的頭都要被夜廷煜錘爛了。
說什麼家國大事遠遠重於兒女情長,他明白這一點,季旆自然比自己更要明白,夜疏影不知季旆身體狀況,但是夜廷煜知道,若是此時告訴季旆那個逃離了你的小姑娘回來找你了,季旆在殺伐果決之時,必然會被牽累。
夜疏影自知不懂什麼國事,於她而言,能得友人一笑她就很知足,她看得出來,秦似此番回京,不就是為了見季旆而已,僅此而已。
“似兒,你說這天何時會下雨?”
“不出半刻便會了吧,京安城的雨,我也算是久違了,等過兩天,我就回南溪了,你可要去和我同住幾日?”
夜疏影伸手攬住秦似的肩膀,“去,為什麼不去,去給你打幾隻山雞補補身子,再幫夫人種些瓜果蔬菜,想想這日子都很愜意。”
“行啊,到時候帶你回去,不過也得先經過李公子的同意,不然我就這樣悄聲無息地帶走了他的小媳婦,估計他要恨死我了。”
夜疏影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他敢,那我這輩子都不嫁給他!”
秦似笑,伸手撓了撓夜疏影的胳肢窩,兩個人鬧做一團。
“你就不怕你家李公子跑去找其他小姑娘嗎?”
“他要找就去找,我夜疏影不陪他玩就是了,何必驚慌,又不是離了他我不能活,就算沒了他,我還有你啊!我可是天底下第一個敢和殿下搶女人的人!”
夜疏影不提還好,一提,秦似就有點小小的黯然了。
自己回到京安怎麼說也接近有五天了,這五天裏除了自己去找過安顏路一回,安顏路那邊卻未曾傳來半點消息。
不過也是,最近總是聽聞哪個哪個大臣被廢、被流放、被砍頭的,也許他真的很忙,所以安顏路才找不到帶他離宮小聚的機會。
這一次,秦似大錯特錯,安顏路並不是找不到機會,季旆親手上陣的機會並無多少,很多時候都是玄鏡門和暗部的人在幫季弘和季旆肅清野黨。
季旆也有時間出宮與友人小聚,隻是在安顏路這裏,讓秦似見季旆的時間,還差了兩天。
兩人坐在長廊裏的椅子上,看著風中搖晃的秋千,不出片刻,豆大的雨點就嘩啦啦的打了下來。
“似兒你可真是厲害,這都讓你說中了,我有點期待跟你一起回南溪的日子了,要是和你去了南溪,這樣的雨天,我也能出去玩了,不像在這裏,還沒出去,就要被娘喊回來,罵一頓。”
秦似捏捏夜疏影的鼻子,“傻瓜,夜夫人是怕你被雨淋了給淋出病來,你忘了我上一次是如何慘的了嗎?滿身的紅疹,還被懷疑是瘧疾,還好隻是普通的麻疹,不然啊,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夜疏影雙♪唇動了動,沒將當年事情的真像告知秦似。
那次秦似所患的確為瘧疾,隻是在南唐境內毫無先例,秦似起病也很奇怪,不過是被秦蔭扇了一巴掌,隨即耳朵流血,右耳失去聽力,滿身紅疹也便隨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