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又一次見到她的葙兒。
“姐姐,姐姐……”再見韓萱,韓葙遲疑了許久,才一頭紮進她的懷抱,嗚嗚地哭泣起來。
“葙兒……”韓萱本來想安慰葙兒不哭的,可看見他委屈到不行的小表情,就再也沒法開口了,隻好由著他把自己的衣袖當成手帕,一邊抽泣一邊擦著眼淚,同時溫柔地揉著他柔順的黑發,就像小時候那樣。
過了好久,韓葙才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地揉著哭紅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著韓萱。
“葙兒,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你嗎,告訴姐姐,姐姐替你教訓她!”見韓葙不再那麼激動,韓萱才慢慢詢問道,想知道韓葙是真受了委屈,還是單純地想要發泄一下不安的情緒。
“沒,沒事……”韓葙連連搖頭,又扯著韓萱的衣袖去擦又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人家就是好久沒有看到姐姐,心裏太高興了!姐姐,你怎麼一直沒來看葙兒,哥哥也是,你們說話都不算話!”
“真的沒事?”韓萱摸了好久,才從衣袖裏摸出一塊手帕,遞給韓葙,然後笑道:“我還以為葙兒是害怕嫁人呢?”
“有什麼好怕的,卷姐姐又不會吃了我的!”韓葙擦幹眼淚,把帕子給韓萱扔了回去。
“怎麼可能不吃呢,她不吃娶你幹嘛啊!”韓萱一邊想著一邊在韓葙不注意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卻不敢把這番話說給韓葙聽,這個世界的小男兒可都是很純潔的,她還是不要帶壞小孩子的好。
“姐姐,我們難得回來一趟,去看看爺爺吧。”韓葙口中的爺爺不是指韓楚的正夫端木氏,而是韓紫煙的生父衛氏。
當年韓紫煙和霍謙回了京城,隨即被霍雅封了逍遙遊,她本有心把衛氏接過去孝順,無奈他不肯,執意要留在韓家,畢竟她已不是韓七小姐的本尊,所以韓紫煙也沒有堅持,但是女兒成了長帝卿的駙馬,韓楚哪裏還敢委屈衛氏,立即把他由侍人扶為了平夫,在韓家的地位也是僅此於端木氏,氣得沈心言和吳氏咬牙切齒,卻不敢表現出來。
“萱兒,葙兒,你們可算回來了……”衛氏見到孫女,孫兒齊齊回家,高興地不知怎麼才好,一個勁兒讓人準備他們小時候喜歡的零食,仿佛他們還是當初離開時的孩童一般。
“爺爺,葙兒好想你哦!”韓葙雖然已經從蕭畫意那裏得知自己的身世,可他待衛氏仍如兒時一般。
“爺爺也想葙兒啊……”衛氏說著抬手擦了擦眼角,當初蕭畫意帶著韓葙離開韓家時,他是極不舍的,本以為以後再見不到葙兒了,卻不想韓紫煙雖然和蕭畫意和離,也讓他帶走了葙兒,可葙兒卻是沒有出韓家的族譜的,是以多年以後韓葙成婚,竟是要從韓家出門,而非他生活多年的蕭家。
“萱兒,你娘親呢?怎麼葙兒出嫁這麼大的事她也不回來一趟!”因為婚事準備繁瑣,韓葙回到韓家也有些日子,他的鬱鬱寡歡衛氏是看在眼裏的,誰知女兒卻遲遲沒有露麵,不僅讓他有些為葙兒鳴不平。
“爺爺,這次葙兒出嫁,娘親和爹爹本來也想過來的,隻是爹爹又有了身孕,再過兩月便要臨盆,實在是……”韓萱頓時明白葙兒先前的委屈所在了,就算沒有血緣之親,可韓紫煙畢竟是葙兒喊了那麼多年娘親的人,她錯過他的婚禮,他自然是有些難過的,可惜爹爹現在身子不便,娘親真的走不開啊。
“真的嗎?葙兒要當哥哥了,太好了!”韓葙聞言雀躍不已,隨即黯淡了神色,“可惜我沒機會見到小寶寶了。”
“怎麼沒有機會,等以後妹妹出世了,我就帶她去青州找你玩!”韓萱笑著點點韓葙的額頭,信口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