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些古人在忌諱什麼。
“那到不是,青州城現在最好的大夫都在雲家呢,家主和主夫對想衣哥哥也是關心得很,隻是……”韓葙咬了咬唇,又道:“你和想衣哥哥的八字本來就合不上,而且你們定親沒多久,想衣哥哥就病了,病得比哪年都厲害,請了好多大夫來看都是束手無策,家主甚至打算聽從相士的勸說提出退婚的,可想衣哥哥不肯,這才拖到了現在——”
“想衣哥哥現在怎麼樣了?”韓萱終於明白韓葙為何這般火燎火急地來找她了,定是雲想衣狀況不好,他才慌了神。
“姐姐,想衣哥哥很不好,他從昨夜就開始昏迷不醒,大夫們都說……”韓葙的聲音已經帶上一些細微的哭腔。雖然嫁到雲家隻有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但是他已經逐漸習慣雲想衣三天兩頭、小病不斷的情況,可像這次病得如此嚴重卻還是第一次,而且是在他和姐姐成婚的前夕,難怪韓葙有些不知所措了。
“葙兒,別急,你讓我先去看看想衣哥哥再說。”韓萱原本也是很慌亂的,可聽完韓葙的話卻是慢慢冷靜了下來。
“這怎麼行呢?你們還沒成親,是不能見……”韓葙說到這裏突然捂住了嘴,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計較這些虛禮,臨出門前他還聽到大夫對雲岫說想衣哥哥不一定熬得過去,要是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和姐姐哪裏還有婚事可言。
“葙兒,你別亂想,不會有事的。”韓萱也不知道她是在安慰韓葙,還是在安慰自己。
“姐姐,我是偷溜出來的,時間不能逗留太長,這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去看想衣哥哥吧。”韓萱拿起鬥笠,重新帶了回去,又囑咐道:“見到家主和主夫,千萬別說見過我的事啊。”反正姐姐是皇家的人,消息靈通點也不算奇怪。
“嗯。”韓葙走後,韓萱趕緊收拾了下,緊接著也去了雲家,不知怎地,她總覺得雲想衣這病生得奇怪。
看到未來兒媳婦竟然提前上門來了,雲岫和韓翠寧不免有些意外,可還是恭恭敬敬地帶她進了內宅。
“能讓我先見見想衣哥哥嗎,晚輩略通歧黃之術,興許能看出些門道來。”韓萱搶在雲岫開口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之前提出了要見雲想衣的要求,不是她自誇,青州的那些個大夫要論醫術,未必及得上她。
雲岫雖然從未聽過成慶宗姬還會醫術之類的消息,可她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反對,便領著她去了雲想衣的閨房。
雲想衣的房間很暗,即使是在白天也關著所有的門窗,韓萱一進門就被屋裏長久不得流通的充斥著濃濃的藥味的空氣嗆得直咳嗽,這都是些什麼破大夫,她們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難怪想衣哥哥的病情越來越重。
韓萱先叫鍾靈去打開屋裏的一半窗戶,讓空氣流通起來,然後走到床邊查看雲想衣的狀況。他比她上次離開時清瘦了許多,蒼白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嫣紅,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不時痛苦地咳嗽兩聲,咳得撕心裂肺,叫人不忍耳聞。
探過雲想衣的脈象,韓萱決定收回先前對大夫們的不良評價,原來她們的下藥還是很準確的,可惜被有心人利用了。
“舅母,我想你若得空該管束一下家裏的下人了,竟敢在主子的藥裏亂加東西,這個罪名可是要掉腦袋的……”韓萱說著拾起一隻放在床頭小櫃的不及收去的藥碗,拿到鼻下嗅了嗅,隨即纖手一揚,把碗遠遠扔了出去。
“你說什麼!”雲岫聞言大驚失色,情急之下,就連敬稱都忘了,“你是說想衣並非生病,而是被人故意下毒?”
“舅母所言也不盡然。”韓萱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想衣哥哥生病是真,而那暗中下手之人也沒下毒,而是把其中的兩味藥私自換了,如此一來,原本救命的良藥也就成了殺人於無形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