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完寶寶,見他點頭應了,韓葭才讓雲朵帶著他又去看妹妹,然後方和韓葙說道:“葙兒,你是怎麼搞的?對孩子老是這麼著急?他們還小呢,有什麼事好好說,你一發火他們就要害怕了,哪裏還會記得聽話?”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韓葙頭痛地用雙手蒙住臉,然後放下來,一頭紮進韓葭懷裏,糾結道:“哥哥,我又夢見卷姐姐了……她、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氣我沒有為她守節,氣我帶著朵朵重新嫁人……”

雲卷!?韓葭聞言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在韓葙進宮四年之後的今天,她在他的心裏還會有那麼重要,既然這樣的話,葙兒和陛下當初又是怎樣開始的呢,韓葭秀麗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韓葙和霍清是怎樣開始的,韓葭真的不知道。那時候,葙兒本來是帶著雲朵回京探親的,誰知北邙人血洗青州,他的妻家無一人幸存,韓葙聞訊大病一場,病好後就被韓葭留在了京中常住,經常進出宮廷。

也許是他對妻主太過放心了,等到韓葙和霍清的關係曝光時,韓葙的肚子裏已經有著現在的五皇子了。

韓葭什麼都沒有問,隻是堅持讓霍清給了葙兒名分,那是他的妻主,那是他的弟弟,他還能說什麼呢。

“你夢見她什麼了?”韓葭遲疑片刻方問道,不是他想窺視葙兒的秘密,而是他想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我不知道。”韓葙仍在搖頭,茫然道:“我就知道她在看著我,可是不管我怎麼喊她,她都不肯理我……”

“葙兒,也許她不是在恨你,她隻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和周圍的幾個了度比較起來,雲蒼了還是比較人性的,從不強迫寡夫守節,尤其是年輕的,隻要為妻主守靈三年,得到妻家的同意便能改嫁。雖說韓葙改嫁的對象特殊些,但是他進宮是在雲卷過世三年以後,而雲想衣和雲舒對此也沒表示任何異議,所以從道義上來說也是沒錯的。

“哥哥,你知道嗎?我和陛下當初真的不是故意的……”隔了許久,韓葙終於抬起頭,緩緩說道。

那是一個有些失控的夜晚,兩個借酒消愁的人不知緣何湊到了一起。

“葙兒,你怎麼在這裏?”霍清有些意外,在她的後宮,可不會有男子敢跑到屋頂上喝酒的。

“喝、喝酒啊……卷姐姐她最喜歡帶著我到屋頂上喝酒、看月亮了……”韓葙明顯喝得不少,就連舌頭都有點打架,他含糊不清地問道:“嫂子,你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不陪著哥哥嗎?”

“小葭睡了,我怕吵著他,就出來走走……”那是韓葭身體最糟糕的時候,嚴重的厭食和失眠幾乎每天都困擾著他,霍清難得見他能夠安睡一夜,如何敢打攪,可她又不想去別的侍君宮裏,所以也就來看月亮、喝酒了。

“那咱們一起喝吧……”韓葙笑著發出邀請,如果不是霍清帶來的酒裏有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君偷下的藥物,他們兩個是不會放縱自己的。很顯然,在那一夜的霍清和韓葙眼中,看到的都不是對方。

然而,就是那個晚上,韓葙竟然有了孩子,他不敢讓韓葭知道真相,可他又不能不說。他的妻主都去世三年了,他要怎麼解釋孩子的來曆呢,雲蒼了固然允許寡夫改嫁,但是未婚有孕卻是不容於世的。

最終,韓葙向韓葭透露了一半的真相,他說了他和霍清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酒和藥的事都沒有提,解釋就是掩飾,韓葙不想做欲蓋彌彰的事情,盡管那真的不是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