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在大廳中央,經過沉澱,方才的怒火漸漸熄火。
他走到秦姒跟前,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不敢用力,似怕折損她的纖細那般。
他的視線,定格在她脖子上的曖昧印痕。
妒火還在,怒氣卻沒有了,因為他沒有權力生氣,此時此刻他能這樣擁抱這個女人,是老天對他的仁慈,他該知足了。
秦姒掙紮,他則抱得更緊,但力道控製得剛剛好。
“姒,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蕭朗的視線,轉向牆頭高掛的時鍾,那裏銘記的時間。
等了這麼多年,她終於還是回來了……
她分明就站在他們曾經的家,她分明就在他的懷中,為什麼他竟如此感傷?
有什麼滑下他的雙眼,令他潰不成軍。
秦姒本想把蕭朗推開,待感覺到脖子上的濡濕時,她舉起的手,無力放下。
男人孩子氣地趴在她纖弱的肩膀嗚咽,仿佛是迷路的孩子找到家,隻能用眼淚渲泄他失控的情緒,和,委屈。
委屈?應該是她委屈才對吧?畢竟當年,她沒有對不起蕭朗的地方。
站得太久,蕭朗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一個男人,哪有那麼多的眼淚?真的很可笑,強勢如蕭朗,居然有這麼多眼淚可以浪費。
“喂,哭完沒有,我很餓。”秦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很不爽。
看到這個男人的眼淚,她沒有一點感動,隻覺得這個男人像是在演苦肉計,想讓她對他繳械投降。
“聽牧師說,你那裏哭了很長時間,直到你跟燕情離開的前夕,還在哭。我一直想把欠你的眼淚都還你,可我發現……”蕭朗直直地看著秦姒的美眸,“這一輩子,我是還不清欠你的債了。”
他眨著淚眼看她,紅通通的挺鼻,薔薇色的薄唇看起來異樣的性-感惑人。秦姒別開眼,發現蕭朗不是在演苦肉計,是在對她使用美人計,否則為什麼她的心在那一瞬有加速的跡象?
她提著自己的東西進了臥室,蕭朗沒有跟上來。
她回頭看去,隻見他直奔廚房,在裏麵忙活起來。她躺在床上,傻傻地看著天花板,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回到這裏居住,再躺在這張床上。
她胡思亂想,時間過得很快,菜香四溢,不時傳進她的鼻間。
“姒,吃飯了。”蕭朗將她從床上拉起來,牽著她的手往餐桌而去。
紅彤彤的一桌菜,大多放了辣椒,還有他煮的甜湯。
她坐下,悶頭吃飯,沒有伸手挾菜。
蕭朗不時往她碗裏挾菜:“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多吃點兒。”
秦姒把蕭朗挾給她的菜扔回去,輕聲道:“這些年我的口味變了,不喜歡吃辣。”
她掃視一圈,沒找到自己最喜歡的菜。她又扒了幾口飯,吃了些青菜,就放下了碗筷。
“你喜歡喝甜湯……”
蕭朗給她添了一碗甜湯,秦姒搖了搖頭,回道:“我不喜歡喝這道湯。”
她沒有騙蕭朗。
這幾年她從來不喝這道湯,很少吃辣,燕情知道她的口味,也知道她的喜好。
說不完道不盡的流年,改變的,豈隻是一點點那麼多?
正文 爐火攻心
蕭朗折回餐桌旁,看著躲進臥室的秦姒,挫敗感有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沒關係,他還有時間,可以將她現在的喜好完全記下來。
有了三個月,以後有更多的三個月。錯過了那四年,還有更多的四年,畢竟這個女人回到了這個家,這就是天大的進步。
把一切打點妥當,蕭朗進入秦姒的臥室。
絹隻見她窩在床上看電視,他進來,她沒看他一眼,看著電視目不轉睛。
“姒,你把你現在喜歡吃的菜告訴我,我明天做給你吃。”蕭朗將筆紙準備好,放在秦姒的手中,一臉討好。
“沒必要,我對吃不講究,你別擋著我看電視。”秦姒將蕭朗的身體推開,不冷不熱的語氣。
頰蕭朗受挫,很快打起精神,爬上秦姒的床,與她並坐在一起:“你看什麼電視,我和你一起看。”
秦姒的視線自電視移開,轉向蕭朗,冷漠地道:“我記得自己隻是住進了這裏,契約上沒有注明我必須虛應你。再者,這是我的臥室,麻煩你出去!”
蕭朗被秦姒的氣勢唬住,他訕訕然下了床,走到房門口才道:“姒,早點休息,別太晚睡覺。你知道的,女人年齡大了不能熬夜,這樣老得快。如果你需要我的服務,隨時叫我一聲,我隨傳隨到……”
蕭朗又叨叨絮絮了很長一段時間,秦姒根本沒看他一眼,把他當成空氣。
無奈之下,他百般不願地出了秦姒的臥室,卻沒關上秦姒臥室的房門。
秦姒下了床,看到在客廳一臉渴盼的蕭朗,用力把門關上再反鎖。
蕭朗走到秦姒的臥室前,舉手想敲門,卻想不到好的借口。
追他的女人不少,方式不少,很多時候都被他一個冷臉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