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向安,話說完了?我該替我的兄弟們報仇了。’劉茫接過馬龍遞過來的一支煙,給自己點上,轉過頭看向遠處微微亮起的天邊,不再去看身後被跳上汽艇船的流景社兄弟綁縛住依然大喊大叫痛哭流涕的向安,盡管劉茫很確定這次向安不是在偽裝,但沒有人會同情他,因為他該死,他害死了他們流景社眾多兄弟。
‘撲通,撲通。’隨著兩道重重的落水聲,劉茫想起了躺倒在沈家門前的十幾具流景社幫眾的身體,他們全部都是從正麵被打死,這證明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們都沒有逃走。
‘謝謝你們,我的兄弟,我替你們報仇了!’劉茫嘴角呢喃,眼眶濕潤,他知道如果沒有他們,現在死亡的已經是他和沈家姐妹。
淩晨,景區派出所,躺在辦公室折疊床的劉華龍正鼾聲大作。從他嘴裏流出的口水,以及夾緊的雙腿,不難看出他正在做美夢!
‘叮鈴鈴……’急促尖利的電話鈴聲讓劉華龍驚嚇的從僅有一米寬的折疊床上,翻倒在地。
‘哎呦’雙手捂著襠部的劉華龍大罵;‘M的是誰,差點折斷老子的槍!’嘴裏大罵著,劉華龍氣衝衝的接起電話;‘喂’?剛大聲喂了一句,劉華龍立刻聲音變小,同時臉上露出獻媚的笑容;‘啊,局長請你指示!’隨後電話裏傳來一道異常惱怒的聲音;‘劉華龍你是幹什麼吃的,流景社根本沒有進景市,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在局裏是混不下去了,我看你也不用幹了?’電話裏的聲音吼罷,根本不給劉華龍說話的機會,就立刻掛斷了電話,顯示對方的惱怒。
聽著‘嘟嘟’的忙音,劉華龍一下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昨天他明明是看著流景社幫眾奔赴景市才回來的啊?怎麼可能沒有去景市呢?這不符合邏輯?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的劉華龍,立刻伸手準備按下電話,找親信詢問了解一些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嘭’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踢開,黑臉的張福海一腳踏進劉華龍的辦公室大吼;'劉華龍你他M陰我是不是。'被焦急的丁偉從劉華龍的車裏搖醒的張福海,從丁偉口中得知,淩晨發生在景區的流景社可能已經衝擊景市的事件之後,再看自己手機上局長打給自己的無數電話,張福海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這意味著什麼張福海太清楚了,這絕對是轟動全省的大事,伴隨著這次事件的後果,就是景區,景市公安一把手首先的滾蛋。
張福海知道自己這個所長是幹到頭了,但他不甘心!
要知道他自己一大家現在可都是靠他一個人頂著,家裏因為前幾年兒子被騙進了傳銷,可是把親戚朋友都坑了,親朋不依不饒,自己隻得簽下親友們的三百多萬的債務。
這也是他張福海在景區作為所長,卻長期被劉華龍這個指導員壓製的原因‘因為他太珍惜這份工作了,他知道萬一他下崗,那麼他家就會被親朋把門踏破,他的兒子在失去自己光環的庇護之後,會不會被人撕了,這都是未可知的’。
而昨天劉華龍居然故意纏住自己喝酒,耽誤了他阻擋流景社的時機,這讓直覺已經無路可走的張福海勃然大怒;在衝進指導員辦公室之後,沒有等劉華龍開口,張福海上去照著劉華龍的臉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正在窩火的劉華龍當然不會相讓,立刻還擊。
但有高大丁偉幫助的張福海,怎麼會讓劉華龍有反抗的機會,一時間辦公室裏響起劉華龍的慘叫‘這是從劉華龍進入景區沒有過的情景’。
整個派出所警員都停下手頭的工作圍觀這一盛景,但是沒人阻攔,開玩笑一把手二把手鬥毆,誰敢亂站隊。
張福海此時已經是豁出去了,連詢問電話他也不敢向局長打,隻是想要最後在劉華龍身上狠狠發泄一番。
景市西三環路口此時也是一番熱鬧的場景,在得知流景社根本沒有過來之後,愁得一夜沒有合眼的黃海,故意打著哈欠,出現在眉頭擰成兩道繩的武警支隊長,以及處處和他作對的副局長麵前;‘啊呀,這一夜睡的可真是舒服,兩位今夜都沒合眼吧!哎,辛苦了,這該死的流景社也不來,哎?’黃海瞪著紅腫的,明顯沒有休息的眼珠,歎息的樣子,讓武警支隊長氣炸了肺,冷冷看了副局長一眼大吼;‘演習結束收隊!’副局長還想說什麼,最後隻能無聲的歎口氣,他知道他的政治生命開始艱難了。
微笑著看著一輛輛軍綠色的車子駛離,黃海也下達了收隊的指示,這場突然掀起的風波就這樣消散,讓黃海唏噓不已。至於回去之後給他的副局長穿小鞋,這是題中之意。
當場看出風向的幹警,就有不少開始抱怨副局長的瞎指揮;這讓平時倡導表麵團結的黃海也故意裝作沒有聽見,於是收到暗示的眾人更加起勁,於是在景市市局,一場針對副局長的風波漸漸開啟,直到黃海拿下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