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絲帳不好好縫製不是浪費了嗎,交給他們做又縫不出我喜歡的樣式來,也對不上你的喜好。”宛如還是埋頭做著。道理總是一大堆。
福臨隻好躺在床上邊看書邊陪著宛如做女工。
可是現在,沒有了宛如的承乾宮,竟變得這麼冷,這本精致的紗帳,竟變得這麼淒涼。福臨苦笑著從床上起來,走到了窗前,這個季節,香山的楓葉怕是已經飄落了,到底還是沒有陪宛如趕上看楓葉的日子,福臨靜靜地看著窗外,遠處的月光模糊了福臨的視線,月光下的身影漸漸清晰,白色的紗裙,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隨著秋風的吹拂,有些淩亂。福臨微笑著站在原地,白色的人影步子並未加快,隻是慢慢地走來,福臨的笑容越來越恍惚,“你來啦?這麼晚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秋夜涼的很,你就是不聽。仔細凍著自己。”人影也是微微一笑,隨風飄動的紗裙伴著淩亂的頭發,映襯著皎潔的月光,有一絲蒼涼的嫵媚。
這時,一陣秋風吹過,福臨麵前的窗隨著秋風緩緩關上,等福臨緩過神來的時候人影早就不見,再次打開窗,除了滿地的落葉,銀白色的月光,窗外依舊是紫禁城的高牆紅瓦。
福臨癱軟在了地上,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還是收了回去,罷了,在這裏,什麼都不是屬於他的。
宛如,我累了;皇額娘,我累了;錦兒,我累了;小宛,我累了;愛新覺羅的列祖列宗,我累了。
我願我隻是當年闖出宮的林福。
也許,皇阿瑪說的對,江山太重了,而我,扛不起。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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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十八年,正月,清順治帝愛新覺羅福臨駕崩,年僅二十四歲,死後諡為體天隆運定統建極英睿欽文顯武大德弘功至仁純孝章皇帝。傳位於佟佳氏所生的皇三子玄燁。
遺詔曰:朕以涼德承嗣丕基,十八年於茲矣。自親政以來,紀綱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謨烈,因循悠乎,苟安目前,且漸習漢俗,於淳樸舊製日有更張,以致國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朕自弱齡即遇皇考太宗皇帝上賓,教訓撫養,惟聖母皇太後慈育是依,大恩罔極,高厚莫酬,惟朝夕趨承,冀盡孝養,今不幸子道不終,誠悃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皇考賓天時,朕止六歲,不能衰經行三年喪,終天抱恨,帷事奉皇太後,順誌承顏,且冀萬年之後,庶盡子職,少抒前憾,今永違膝下,反上廑聖母哀痛,是朕之罪一也。 宗皇諸王貝勒等,皆係太祖、太宗子孫,為國藩翰,理應優遇,以示展親。朕於諸王貝勒等,晉接既正東,恩惠複鮮,以致情誼睽隔,友愛之道未周,是朕之罪一也。 滿洲諸臣,或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宣加倚托,盡厥猷為,朕不能信任,有才莫展。且明季失國,多由偏用文臣,朕不以為戒,反委任漢官,即部院印信,間亦令漢官掌管,以致滿臣無心任事,精力懈弛,是朕之罪一也。 朕夙性好高,不能虛己延納,於用人之際,務求其德於己相侔,未能隨材器使,以致每歎乏人。若舍短錄長,則人有微技,亦獲見用,豈遂至於舉世無材,是朕之罪一也。 設官分職,惟德是用,進退黜陟不可忽視,朕於廷臣中,有明知其不肖,刀不即行罷斥,仍複優容姑息,如劉正宗者,偏私躁忌,朕已洞悉於心,乃容其久任政地,誠可謂見賢而不能舉,見不肖而不能退,是朕之罪一也。 國用浩繁,兵餉不足,然金花錢糧,盡給宮中之費,未常節省發施,及度支告匱,每令會議,即諸王大臣會議,豈能別有奇策,隻得議及裁減俸祿,以贍軍需,厚己薄人,益上損下,是朕之罪一也。 經營殿宇,造作器具,務極精工,求為前代後人所不及,無益之地,糜費甚多,乃不自省察,罔體民艱,是朕之罪一也。 端敬皇後於皇太後克盡孝道,輔佐朕躬,內政聿修,朕仰奉慈綸,追念賢淑,喪祭典禮概從優厚,然不能以禮止情,諸事太過,豈濫不經,是朕之罪一也。 朕性閑靜,常圖安逸,燕處深宮,禦朝絕少,以致與廷臣接見稀疏,上下情誼否塞,是朕之罪一也。 人之們事,孰能無過,在朕日禦萬幾,自然多有違錯,惟肯聽言納諫,則有過必知。朕每自恃聰明,不能聽言納諫。古雲,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朕於斯言,大相違背,以致臣士緘然,不肯進言,是朕之罪一也。 朕既知過,每自尅責生悔,乃徒尚虛文,未能者改,以致過端日積,愆戾逾多,是朕之罪一也。 太祖、太宗創垂基業,所關至重,元良儲嗣,不可久虛,朕子玄燁,佟氏妃所生也,年八歲,岐嶷穎慧,克承宗祧,茲立為皇太子,即遵典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即皇帝位。特命內大臣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鼇拜為輔臣,伊等皆勳舊重臣,朕以腹心寄托,其勉天忠盡,保翊衝主,佐理政務,而告中外,鹹使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