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前極其厭惡看到橫七八豎躺在地上的屍體,而今慢慢的都快看的麻木了,他是不能退縮的,每當想到江若瑾還在晉州等著他,他就會不顧一切拚了命的向前衝。

戰事再持續了幾天,晉軍仍是處於劣勢,眼看滄江坡怕是要失守,展彥祁終於向父親提出了自己考慮多時的想法,他要去渭軍借兵前來援助。展嘯雲當下反對:“渭軍剛剛與閔軍站完,現在正是元氣大傷修養之時,渭軍統帥杜文浩素來與晉軍作對,他是定然不會答應出兵,何必去自取其辱。”

但時展彥祁卻是堅持:“父親,我自有辦法說服他們借兵援助我們,請您讓我去吧,三天之內我必借得援兵。”

展嘯雲看展彥祁說的胸有成竹,一旁的劉雲凱也是極力讚成:“展帥,如今戰事緊急,再不找救援,滄江坡定會失守,那是追悔莫及啊。既然彥少有十足的把握能從渭軍借得援兵,何不讓他去試一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彥少初涉軍政,這是對他的大好考驗。”

劉雲凱這一煽風點火,平日裏與他私交甚密的幾名將士也紛紛勸諫,展嘯雲眼看這般情形,隻好點頭應允。

展彥祁臨行前,一切準備妥當後前來向展嘯雲辭行。

經這多日的戰場拚殺,展嘯雲對展彥祁早已是另眼相看,他果然不愧為他展嘯雲的兒子,隻要他願意,將來一定能稱霸天下,他的智慧與膽識,與父親展嘯雲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展嘯雲看著展彥祁,那眼神許多年都不曾有過,是信任與寄予莫大的希望。展嘯雲對展彥祁說道:“彥祁,你不愧是我的兒子。”

展彥祁正眼直視著父親,這些時日的戰事,讓他練就了一身沉得住氣的從容不迫,“我的兒子”這四個字在他聽來尤為刺耳,但臉上仍是一臉平靜。

展嘯雲問到:“此去借兵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嗎?”展彥祁點頭,他心裏自然明白此去借援非同小可,母親對他說的話言猶在耳,萬般無奈之時他隻好亮出底牌。

“好,我相信你,展家的子孫沒有什麼幹不成的。”展嘯雲拍著展彥祁的肩膀說到,他厚重的手掌拍在展彥祁的肩膀上,展彥祁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動。

展嘯雲說完轉身走到書桌邊,從抽屜裏取出一把勃朗寧手槍,交到展彥祁的手中,展彥祁有些疑惑的看著父親。

“這是你出國那一年我找專家為你定做的一把配槍,一直盼著能親手交給你,現在總算等到這一天了。”展嘯雲說道,臉上露出少有的慈祥,終究是血濃於水的父子,他心裏還是深深的愛著兒子的。

展彥祁將手槍握在手中,手感很好,槍身散發著幽幽的黑色光澤,上麵刻著“父贈愛子展彥祁”,這七個字卻讓展彥祁有些心酸,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展嘯雲正在一天天的老去,他將他所有的希望與他未能完成的抱負都寄托在他唯一的兒子展彥祁身上,而這個兒子,身上卻流著別人的血。

“父親。”展彥祁抬眼望著父親,迎著他慈愛的目光說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在最短的時間內從渭軍借得援兵。”

次日展彥祁即啟程去渭軍的駐地商丘,隨行的幾名將領都是展嘯雲的心腹幕僚,對展彥祁也定會鼎力相助。

滄江坡與商丘路途並不遙遠,隻一日便到商丘邊界,防守的哨兵看中青年彥祁一行七人身份可疑,當即將他們抓了起來。展彥祁早已囑咐隨行的將領不得反抗,他對渭軍隻說自己是晉軍派來的信使,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渭軍督軍傳達,同時還出示了晉軍統帥展嘯雲的親筆信函,信函上的印章也是如假包換。捉拿他們的渭軍軍官也不敢妄自定奪,若真是晉軍統帥派來的信使,耽誤了軍機要事他也擔當不起,於是很快像上麵彙報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