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你父親日後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展夫人隨即同意了此事。

展嘯雲與副官趙建承仍舊身在滄江坡,兩日之後即回去晉州。此次戰事大捷,趙建承心中大為痛快,夜裏前來同展帥對弈幾盤。本是大好形勢,展帥卻是臉鎖愁容。

“如今形勢大好,滄江坡已屬我軍境地,有了滄江坡,日後攻打原平也是勝算在握,展帥展帥還為何事苦悶嗎?”趙建承問道。

展嘯雲落下一枚棋子,說道:“建承,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沒見動靜?”

趙建承才知曉原是這番事,早該想到的,展帥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能讓他如此上心呢?趙建承回答說:“展帥,我已近將滄江坡尋了個遍,派出去的人也都沒有什麼消息,恐怕在滄江坡是找不到她。”

展嘯雲舉在手中棋子久久不能落下,舉棋不定之時他皺眉自說自話般講到:“又是沒有任何音訊啊,你說她會在哪裏呢?”

次日,展彥祁驅車去楊宇恒的住所。今時今日的他已是行動自由了,再無人會整日跟在他的身後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於他,無疑是最好不過。

江若瑾跑下樓來迎他,開心地笑著還未將他的名字喊出口,隻聽見他也是同樣的開心的對她說:“若瑾,我今天帶你去我家裏。”

他說什麼?他要帶她去督軍府裏?就在今天他就要帶她去督軍府裏嗎?這樣突然像是晴天霹靂一樣他就要帶她回他的家,去麵對著他的父親,讓她承受著心裏的痛楚,去生生地逼著她作出決定,她一切都還未有準備好,沒有致命的武器,沒有讓人頃刻斃命的手段,她還想從長計議,她還想一計劃著殺死可恨的父親一邊卻又享受著與那位父親的兒子談一場轟轟烈烈的生死之戀,她還想做這樣一個讓自己都鄙夷的女人。

“若瑾,你在發什麼愣啊?”展彥祁推了推江若瑾的肩膀說:“是不是太緊張了?不用太放在心上,隻是和我母親與妹妹很隨便的見個麵,我父親並沒有回晉州來。”

她才是鬆了一口氣,原來展嘯雲他不在晉州,虛驚一場罷了,她自己都覺得嘲諷,明明就是為了那一天而來的,她這麼害怕那樣的一天,那一天若真是來了,她又怎麼承受得起啊?

展彥祁開車帶江若瑾去督軍府。路上江若瑾極少說話,心裏自然是無法平靜的,這是要去仇人的家裏,那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與她不共戴天的仇家有著沾親帶故的關係,也就隨著沾了一些讓她仇恨的緣由,隻有她身邊的這一位,與她的仇家至親的這一位,她卻是不想恨的。這也是去她未來的婆家,見她愛的人的母親,讓一位老婦見證者他與她之間的至死不渝。紛繁複雜的思緒在心裏像藤蔓樣打著結,這些都是難於言表的情緒,是要隱瞞著不能讓他有絲毫發現的情緒,他眼裏看得到的,隻有她的幸福與按捺不住的激動。

汽車開進督軍府裏,崗房的人一下認出是彥少的車,厚重的鐵門打開,車子開了進去,停在洋樓前麵,背著槍的哨兵快步上前為江若瑾打開車門,兩排已然站定的士兵對展彥祁立正行禮,麵色一致而嚴肅,展彥祁就牽著江若瑾從兩排鐵人間走向督軍府的大廳。

江若瑾跟著展彥祁走進廳中,室內的擺設並非十足的富麗堂皇,是簡約而古樸的韻味,但是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卻是時興的非常的炫目,燈下是繡著一幅牡丹圖的嫣紅的地毯,地毯中央有大盆的芙蓉花,花還未開,已聞得到淡淡的清香,芙蓉花兩旁是墨綠色的套著蕾絲的沙發,房內四周可見是青花的古瓷,想是房子的主人很是懷舊。

展彥祁拉江若瑾到沙發前坐下,他去喊他的母親。他轉身走開了,江若瑾一個人坐在廳內,門口站著的崗哨並不看她,她四處張望了一番,雖然督軍府四周戒備森嚴,但眼看督軍府內卻也並不是無懈可擊,如果有合適的時機,在此處動手刺殺展嘯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