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為師這幾年一直在想這麼做對還是不對。琳兒,你不喜拘束,也不喜麻煩,江湖並不適合你,閨閣之地也不是你的立足之處,但是,政王爺還不錯,相信以後你們在一起隻會更自在,好自為之吧!”
“是,琳兒回去會跟政王爺賠罪!”不會死要麵子倔強地拒不認錯!
“殘月教畢竟不是正統,琳兒日後少與蒼茫山聯係。”
楚琳無法說出她不在意,師傅一直是這麼認為,即便吃穿都在那裏,在是那裏也是他一輩子負疚與禁錮之地。
“相爺,今日多有得罪,琳兒脾氣倔,又對我這個老頭子親近,今日之事還望不要遷怒於她!”
“……不管怎樣,老夫都要謝謝多年來對琳兒的養育之恩。”這是楚相說的話。
楚琳覺得那日的事情像個鬧劇,楚相他們,連同自己似乎都是個小醜,一個個活蹦亂跳地上台,劍拔弩張地對峙,最後竟能相互作揖。
告別之後,楚琳便駕馬回城,安全起見,他們走的很遠,回去的路也顯得遙遙無期,碰到來尋的齊諄之後,楚琳加快速度,遠遠甩開楚相他們。
楚相有一點是算對的,作為她的生身父親,她絕對不會沒有一絲感情。馬上老邁的人,她是沒法丟開獨自遠走,但是也隻到如此地步了!
“楚小姐,太後有請!”
那日遭遇的不僅僅是一場鬧劇!
60
回府 ...
楚琳回到政親王府時,月亮已經升得很高,空氣裏還有酒菜的味道,甚至還能看到喧囂的痕跡,桌椅成摞,地上的大紅地毯上,鞭炮紙屑隨著寒風翻滾。
楚琳嗓子一緊,竟是新娘不在,婚禮照舊!不過,這又能怪誰?所有的人裏,最無辜最受傷的不過是今日的新郎官齊瀚罷了!
新房裏還透著燭光,恍恍惚惚的火苗在跳動,窗紙暈染出暖暖的橘紅色,更加映襯得外麵寒風凜冽,凍徹入骨的冷。
捂了很久的海棠,今日全部綻放,寒風中努力地燦爛,一日的生命就要不留餘力地度過!
海棠花下,齊瀚坐在地上,一杯接一杯地獨酌。楚琳忽然就失去了上前的勇氣,她忽然想到,以後或許都沒有這麼誠摯地待她的人了,或許也沒有這麼喜歡她的人了!若是,他不原諒她,也不再要她了……
“齊瀚!”楚琳緊張地邁出陰影,輕聲喚道。
齊瀚猛地抬頭,明亮的眸子瞬間穿透人心,楚琳心下一震,腳步不自覺地再次向前。
“琳兒?”
“是我!”
大紅嫁衣,烏黑青絲,玉白麵容,窈窕身姿,溫潤氣度,婉約淺笑,蓮步輕移,清淡體香,纖弱素手,一切都是他想象了千萬遍的樣子,可是,嫁衣上沾了血跡,玉麵上染了疲色,淺笑中有了忐忑,素手也不再溫暖!
“你要走了?”既然要走了,為何還要來告別?那般忐忑,欲言又止又是何必?隻要她要求的,他何曾忍心拒絕過?
“是啊!”總會走的。
齊瀚眼睛瞬間閉上,真的要走!韓塵舞如此告訴他的時候,他還不信,如今她親口說了,他竟然還存著僥幸!心裏漫過的痛,似冷似熱,撞擊得他眼睛發酸!樓殘夜與她朝夕相處十年,他看她的眼神,無論掩飾得多麼好,他仍然看得出,而她為了他可以以命相護,可以為了他拋棄他!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心不在,人要來又有何用!
看一眼火紅的海棠花,楚琳眉眼彎起,衝出一大步,張開胳膊抱住了齊瀚的腰,力氣大的直接把齊瀚撞得後退一步,眼睛豁然睜開。
“今日可是本少的洞房花燭夜,就算要走,也得過完再說!”楚琳踮腳在那緊抿的嘴角落下一吻,“不知政王爺可願與本少……共度良宵?”楚琳低下眼瞼,回憶著僅有的幾次與青樓姑娘的接觸,使勁摳著齊瀚的胸膛畫圈圈,指下的新郎喜服光滑似水,卻也冰涼。
“王爺,王妃請您過去休息!”冷不丁院門口響起一聲呼喚。
楚琳一僵,王妃?王妃!她終究是錯過了麼?他都另娶了,她這個樣子還算什麼?勾引嗎?楚琳鬆開還抱著齊瀚的胳膊,畫圈圈的手早已停止運動。
“琳兒!”齊瀚終於反應過來,懷中的人是真實的,懷中的人說的話也是真實的,既然是真實的,那先前的還計較什麼?她最後回來了不是麼?最後要嫁的還是他不是麼?願意跟他……洞房不是麼?眼疾手快地抓住胸`前的柔胰,腰間的手也強勢地壓住不讓她收回。
“渾說什麼?本王的王妃就在此,來人,不相幹的人攆出去!”
“那是韓塵舞的丫鬟吧?”她見過幾次,也是個要強的丫頭,韓塵舞代她嫁過來了麼?也是,懿旨上隻是說“楚家女兒”,韓塵舞是楚家義女,也算是楚家女兒了。
“你別瞎想。”齊瀚拖著楚琳進屋,“她一出來,本王就發現了問題,楚相和楚夫人也看了出來,楚相倒是真疼你,急得那眉毛就沒鬆開過。”齊瀚難得說笑,找了帕子給楚琳擦洗。
楚琳暗自冷哼,怕是沒想到韓塵舞會如此大膽不聽他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