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你放心吧秦漠,‘家人’這個概念我是十分模糊的,所以,它傷不到我。”

“那就好。”

所以,許雲依一到家就洗澡換衣服,又給自己化了一個明豔的妝容。

走出來問秦漠:“你覺得怎麼樣?”

秦漠坦然說:“很漂亮。”從第一眼見麵他就覺得她漂亮,到現在隻比以前更加魅惑眾生。

許雲依滿意一笑:“那好,我出門了。”

她這樣無非是要給自己打氣,讓自己看起來明豔照人,便給人自信滿滿的假象。實則也從另一個側麵反應出她的慌恐。‘家人’這個概念或許真的傷不了她,卻會讓她茫然無措。就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的能夠對自己的家人做到無動於衷。除非在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可以做到絕情絕愛。

秦漠看著她出門,竟有些說不出的擔心。可是,這個時候他不好陪同,需要許雲依獨自麵對的事情。現在任誰都幫不了她。

☆、(146)她的母親

宋家的司機就等在樓下,許雲依一出來,他馬上迎了上來。

“許小姐,上車吧。”

許雲依坐上車,開車去宋家的話要足足一個半小時。雖然是相臨的兩個城市,但宋家的宅子在山上,開過去要一段時間。

見時間還早,許雲依閉眼靠在椅背上休息。她本來是個防備心很強的人,對宋家又不是十分了解,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本來就該充滿戒備才是,而她竟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就仿佛心知不會有事,所以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走著走著,竟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等到司機將人喚醒,才發現已經到了。汽車置身在一個滿是亭台樓閣的大院子裏,從窗子看出去,甚至可以看到很大的噴水池,銀色的水花濺出來,將大理石地麵都打濕了。

司機下來將門打開,許雲依拿著皮包下來。

宋開驊和另外一個年紀稍大一點兒的老人已經迎了上來。

宋開驊還是喚她“許總”然後說:“坐這麼長時間的車很累吧?”

許雲依說:“還好,上車不久就睡著了,倒是沒怎麼感覺累。”

然後宋開驊給她介紹:“這是家裏的管家段叔,在宋家很多年了,你沒出生之前就已經在為宋家做事了。”

那段叔慈眉善目的笑著說:“大小姐好。”

許雲依點頭示意,並沒有直接應承他。

宋開驊先請她到客廳裏坐。

這樣一看宋家真是大,前後兩棟主樓,設計別致,看樣子都是住人的。而且一些輔助性建築也有好幾杯,喝茶賞景的地方一應俱全。

許雲依想不到光是居住怎麼會需要這麼大麵積的地方,平時光是打掃修葺也是麻煩事。

宋開驊見她看個不停,猜到她的不解,一邊說:“這還是幾十年前購下的宅子,那時候肯定沒有這樣大,隻是當時的地價便宜,我夫人算是個比較有眼見的人,就讓我購這片土地,一共也沒花多少錢。現在這塊地可了不得了,二十年前就曾有開發商出高價向我買這塊地,我都沒有賣。後來就直接將它圈起來建成園林了,也省著別人再惦記。”

許雲依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隻點頭應是。

進到客廳裏後,宋開驊讓家裏的阿姨上茶。接著請許雲依到沙發上坐。

許雲依看了下說:“就宋總一個人在家嗎?”

宋開驊說:“連誠去公司上班了。”

那邊阿姨將茶水端上來。

許雲依喝了一口茶水說:“宋總想帶我見的是什麼人?”

宋開驊若有所§

許雲依低下眸子看她,同樣不肯出聲。

宋開驊看了她一眼,兀自說起來:“這就是我太太,精神失常,已經在這裏呆了二十來年了,剛進來的時候我還盼望著有一天醫生可以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太太的病好了,讓我過來接她。可是,到了現在,我已經不再抱那樣的希望了,或許她真的就要在這裏住上一輩子……”宋開驊的聲音很輕,說話時神色平靜,他接著說:“二十幾年前的一天我女兒生病了,我太太抱她去醫院,回來的路上發生了意外,一夥人攔下汽車後強行把孩子抱走了。接著我就接到勒索電話,對方讓我拿兩千萬去贖人。那時候的兩千萬不是小數目,我希望對方可以給我一點兒時間。等我東拚西借終於將錢拿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上了他們的當,我女兒根本不在他們手上。後來得知,原來在將她虜獲的那個晚上,我女兒燒得厲害,以至昏迷不醒,那些人以為她活不了,就將她遺棄了。我們尋著他們說的地址去找,可是沒找到。有的人說她一定是凶多吉少,可是我不相信她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堅持在找她。而我太太當時因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精神出現了問題,起初隻是每天抱著我女兒的衣物哭個沒完,有時候睡著睡著,猛然坐起身說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於是叫著孩子的名字就往外跑,攔都攔不住。這種狀況持續了很長時間,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仍舊不管用,後來消沉下來了,就像現在這樣不哭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