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丟失的女兒。”
韓霽風蹙眉。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太陽穴轟隆隆的跳著,仿佛青筋都要爆裂開了。他望著鏡中的自己,似出現了幻覺,破碎的影子零亂的閃過腦海。
秦漠發現他的異樣,問他:“韓總怎麼了?身體不適?”
韓霽風的臉色微微發白,他用清水撲了一把臉說:“沒事。”
秦漠出來的時候,許雲依已經點好餐了。
“怎麼這麼久?”
秦漠笑著說:“去抽了一支煙。”
許雲依就說:“沒事少抽煙。”
秦漠挑了下眉說:“你平時不是也抽。”
“我是抽啊,但我沒說那是好事。”
秦漠就說:“聽你的,以後盡量少抽煙。”
鋼琴前長發女子正在彈奏一首《夢中的婚禮》,聲音低婉,一時間蔓延全場。
每一張桌子都隔了較遠的距離,所以所有談話都像經過消聲處理。
緋糜的燈光下每個人的**都被保護得很好,呈現在旁人眼中的隻是一副和絢的用餐圖。
吳雪嗤之以鼻的哼了聲,她隻是想不明白,現在的小輩怎麼個個都這麼無法無天,敢跟老一輩的人叫板。
“韓霽風,你真覺得自己可以勝得了我?”
韓霽風閑散的靠在椅背上,狹長眼眸懶懶的眯著,就像一隻沉睡的豹子。
動了下唇角,悠悠道:“你的手腕我是知道的,當夏家一無所有的時候,你的一切卻得以保全。而且到了現在,連林啟賢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就衝著這份本事,我也實實在在的該尊稱你一聲前輩了。”
吳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卻極力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
“韓霽風,你別在這裏跟我陰陽怪氣的。本來我還十分看好你,最早是想拉你做同盟的。哪裏想到你竟不知好歹,被許雲依那個狐狸精迷惑雙眼。”抬眸向許雲依那一桌看了眼,再看向韓霽風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明顯:“現在好了,白白努力一場,倒是給別人做了嫁衣。我就不信,現在你看著這樣的畫麵會無動於衷。所以,我說你最早選擇許雲依的時候就是個錯。現在既然發現錯誤,及時導正還來得及。”
可是,她不懂,這世上就是有一種情感足以使人執迷不悟,且一路不回頭的走下去。
韓霽風並未像她想象的那樣惱羞成怒,穩如泰山般的坐在那裏,眯眼道:“至於我是癡是傻,是死是亡,不勞別人憂心。”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遞給她:“這裏或許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拿回去看一看,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吳雪不知道韓霽風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遲遲不敢接桌上的東西,仿佛那裏有什麼駭人的東西會一下子跳出來。
再不複先前的得意洋洋,一臉遲疑的看著他。
倒是韓霽風,臉上自在的笑容奮外迷人。連眼角彎起的弧度都是剛剛好,真是翩然絕世的美男子。
在吳雪看來跟毒蛇一樣。
每一回和韓霽風交手,都讓她心驚膽戰,即便勝了也是險勝。還是要時刻防備被他扳回一局,現在看來就是噩夢成真了。
韓霽風若有似無的笑了聲:“風度,氣質,女士請微笑。”他拿起刀叉準備用餐,接著說:“您不會不打算陪我吃完這頓飯吧?被人看到漂亮的女士率先離場,我會很沒麵子的。”
吳雪直被他氣得牙齦癢癢,哪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胡亂抓起桌上的U盤,拿上包就離開了。
韓霽風倒不在乎是否剩他一個人,優雅的握著刀叉將飯吃完。
吳雪起身離開的一刹,許雲依就注意到了。她的步伐很快,踩在西餐廳光潔的地麵上似生了風。吳雪的那個樣子她當然再熟悉不過,以往就無數次氣得她憤然離場。吳雪一生氣,走路的速度就會格外快。所以她篤定,無論談得什麼,那兩人都談崩了。
秦漠抬眸捕捉到她的視線,明知故問:“看什麼呢?”
許雲依直說:“看到有人不歡而散。”
秦漠就問:“你真的懷疑韓霽風和吳雪是同夥?”
許雲依停下手裏的動作說:“我知道韓霽風和吳雪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我沒說他們一定就是一丘之貉。有的時候即便不是同夥,也可以偶爾站到一條戰線上去。隻看目標和價值取向是否一致。至少在對付我的時候,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但是,從今晚的形勢來看,更像分贓不均。”
她笑的有幾分幸災樂禍。
秦漠發現許雲依是有理智的,並沒有被韓霽風的恨給衝昏頭腦。就是這樣才麻煩,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她暫時放下仇恨,跟他一起離開。
許雲依喚了他一聲,然後說:“怎麼心不在焉的?是東西不合口胃?”
秦漠說:“不,這裏的東西很好吃,以後我們倒是可以時常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