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美女顯然不怎麼懂看人臉色。
“你一向都這麼正經八百嗎?”不苟言笑。
他忍耐地揚起薄唇,隻看著電梯數字鍵。“我想我們並不熟。”
他的話意很簡單,那就是別不熟裝熟,故意接近他。
“唔,當了三年鄰居還能形同陌生人,的確是有點奇怪。”到底是誰該檢討檢討?安雪曼狀似困惑。∞思∞兔∞在∞線∞閱∞讀∞
出入有門卡管製,二十四小時警衛巡邏,各層電梯隻停樓層住戶那一層,其他人若未獲邀請,無法自由進出他人住處,故而一幢大廈十三層樓,上下鄰居互不相識,頂多在樓下大門口偶爾相遇,會互相點頭示意罷了。
但每一層樓隻有兩戶住戶,僅隔一道牆,若說彼此不認識還真是說不過去,何況一住三年餘,多多少少應該有些交情,至少丟垃圾的時候總會遇上。
可金希日和這位美得邪氣的芳鄰,見麵的次數卻不足五根手指頭,而且從未交談,隻知道有這麼個人住在隔壁。
“不過,給你個忠告,今晚的工作能不接就不接,你有血光之災。”死神給的預告信。
下樓的電梯門一開,一身米白的安雪曼先一步跨入,眼眉間透著淡淡笑意。
“你是靈媒?”他連白她一眼都懶。
“靈媒?”她掩嘴低笑,像聽見一件有趣的事。“我說我是女巫,你信不信?”
燈號由十三往下跳換,偌大的空間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我相信女巫盡亡於十七世紀末的宗教大火中。”他想把話題打住,到此為止。
“嗬,用不著不耐煩,要不是受人所托,保你一條命,我也懶得跟人類打交道。”
“人類?”眉頭微微一顰,他以眼角輕瞟。
長而烏黑的直發在肩骨處各紮三束,發尾以發卷的卷度灑上亮金色金箔,每一束發帶係著兩顆小金球,叮當叮當的撞擊出清脆聲響。
波希米亞風格的連身裙長及小腿肚,底下是一雙蛇皮綁腿的夾腳細跟涼鞋,十根白細的腳指頭一如羊脂白玉,泛著誘人光澤。
以彩妝大師的眼光來看,眼前的鄰居穿著打扮絕對跟不上潮流,換作以往,他定會大肆批評如此拙劣的造型,可是配上她白淨的臉蛋和慵懶神色,卻意外地給人一種不協調的美感,讓他無從挑剔起,仿佛這一身慵懶裝扮便是她的獨特風格。
隻是……
“你知不知道邊說話邊吃零食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嗎”金希日左頰抽了一下,抑製不彎下腰,清理掉落腳旁屑屑的衝動。
“你要吃嗎?正統的蠶酥喲!采用十二年生剛要羽化為蟬的蛹酥炸,每一口都香酥甜脆,包管你吃得到裏麵軟嫩的蛹汁。”卡滋卡滋,美妙無窮。
抓起一隻炸得酥黃的蟬蛹,安雪曼粉唇一啟,編貝白牙輕咬一口,酥脆的聲音和飽含汁液爆裂開的啵聲隨即揚起。
“你……你吃蟲……”金希日厭惡的掩起鼻,以潔白的純羊毛手帕擋住她噴出的口水。
“養顏美容呀!你要不要吃吃看,口頰生香喲。”她作勢要送他一把,柔白手心上躺了幾隻早已投胎的蟲蛹。
“你……不要靠近我,離我遠一點!”不是驚嚇,而是嫌髒。
叮,一樓到了。
電梯門才一開,金希日就像沾到不幹淨的東西似的,連忙快步走出,和身後的安雪曼拉開一段不算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