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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閣如今恢複了從前三成的藏書量,不過因為斷代年久,其間二十餘年通史沒能成書記載。”羅敷聽著金珂敘述,手指點了點麵前書架之上的一列通史,果真是缺了不少。

“書閣圖書皆以年限為別分類麼?”羅敷看這列書架之上排序,似乎都是由古至今一列成行。

“如今正改成了這樣子,因是首次恢複了詳文閣,各方麵還不完備,銳王的意思是先試行如此。”

她同金珂正了解情況,那頭訟睞也擠了過來,見那金珂好似什麼都知道似的,同自己手下宮人一比較,心裏有些計較起來,“這位了解的真仔細。”

“成女官過獎。”金珂身份比她二位都低,時時不忘自謙,“詳文閣宮人皆是這般了解。”

“這話說得不對,我瞧你了解的更仔細些,一問一答回答的很有條理似的。”

羅敷心裏歎了口氣,別人的總是好的,連個宮女兒都要看進眼裏去。

訟睞身旁那伺候的宮人漲紅了臉,一看也不是個愛多嘴的,叫訟睞當著麵這樣說,一時有些下不來台。

此時進來個內侍,急匆匆叫詳文閣門前台階絆的哎呦一聲,爬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塵土,不敢忘了自己手上的差事,“秦羅敷秦女官可在?”

羅敷一聽是叫自己的名字,心裏也是奇怪的迎了上去,“小的正是秦羅敷,敢問大人何事。”

“你是秦羅敷,那便好了,同我上殿前去吧,聖上傳呢。”

偌大的宮廷,說來不過就是為這天下一人服務,羅敷可從沒想過進宮一日便能叫聖上上了心。

內侍也不透露些口風,許是年紀大了,彎著腰撅著屁股走的飛快,羅敷看他有些逗趣,將要見到聖人那緊張感覺都給衝淡不少。

詳文閣處在宮廷邊界,要到皇帝召見的含光殿走了好一程子。怨不得內侍著急,慢些走,聖人早該等急了。

今日陽光大好,羅敷想到小叔叔提過會有官員今日跪在午門外請願,路過午門雖遠遠隔著,總覺得那門外似乎有人不斷在喊著什麼。

也許隻是幻聽。

內侍見羅敷腳步慢了下來,翹著蘭花指催她快走,羅敷趕忙收了心思,眼神也不敢再亂瞟,急匆匆跟了上去。

含光殿乃是皇宮正中位置,詳文閣外養著鬱鬱蔥蔥一片綠樹,含光殿卻不同,四周圍漢白玉的石磚泛著密密實實的白光,一株植物也看不到,這廣闊的地方叫人沒有來心裏便更沒底些。

大殿門厚重,推開時吱吱呀呀的作響,羅敷在門外待了不一會兒就被引了進去。殿內氣氛遠不如羅敷擔心的嚴肅,聖人不知聽了什麼有趣的話,正笑的開懷。

“這留族大王許也不曾想到,自己好容易逮個人回來做舌頭,哪成想還策反了他全軍,此人反應如此迅速,詭辯能力之強,叫人拍案叫絕。”

銳王同皇帝不知正在講誰的事跡,羅敷聽得雲裏霧裏,小叔叔今日不是正同二王有些來往,聽銳王的口氣似乎又同大王有了些牽扯似得。

羅敷悄悄退在了一旁,聖上不點她的名頭,她便隻管垂頭候著,如此也出不了什麼大錯。

“父皇,這便是兒臣同您提起的,秦文昌之女秦羅敷。”

“朕有些印象,還是朕親封的七品典籍女官。”皇帝聲音極滿意的模樣,“秦家是——人才輩出。”

羅敷還是一團糊塗,秦家還入了聖上的眼不成。

“上年淮南節度使劉承政推秦文昌之時,朕便注意上他,在惠通也算小有成就,不過才兩月時間,竟然有給朕如此大的驚喜,朕也不敢小瞧了他去。”皇帝提筆在案上寫寫畫畫,著樣子分明是滿意非常,突然停了筆視線投至羅敷身上,“典籍女官,這職位封的好,虎父無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