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原本潔白無瑕的小臂,此刻卻到處是刺眼的顏色,哪怕羅敷再不當一回事兒,滿足的在自己懷裏哼哼起來,悠閑的晃著小腳,他仍舊無法像她一樣釋懷。
“怎麼總是受傷呢?”田亞為輕輕點著她小臂上傷口的部分,他今天尤為寡語,從頭至尾擰著眉毛,也不知是不是外麵的事情叫他不順心了。
自己似乎又給小叔叔心裏添堵了,若是歡歡喜喜同他見麵,沒有想用傷口博他的同情,也不會叫他覺得自己總是受傷受委屈了。
“沒有總是受傷的,我好好的啊,你瞧我一個人能當兩個人使呢。”
田亞為伸手在她脊背順了又順,他並不希望他的小鼎做多麼大的貢獻,若是可以,將她安安穩穩護在身後,看著她一步步成長,出落的叫人移不開視線,最好一輩子能圈在自己身邊才好,“哪裏就需要你這麼拚命了。”
羅敷撒嬌沒個夠,總想著叫他再心疼自己一些,再關注自己一些。
因這些日子裏他好久不出現,好久不曾有如今這樣屬於自己的時間了。她自說自話,帶著一點點叫田亞為驚訝的不自信的味道,“我努力些,怕你將我落在後頭了,配不上你了。”
“哪裏是這樣。”田亞為可從沒想到,羅敷竟然還能生出這麼不自信的想法,兩人的戀情從一開始,便是自己強勢的闖進她的生活,不容她質疑的霸占著她,保護著她,好似也將她生活攪動的再不平靜。如今她以這樣的方式示弱,他雖心疼著又驚訝著,更多卻是滿足安定。
“我的小鼎從前仙女似的,遙遙天上一片雲,叫人捉不到摸不著,心裏惦記著也像是褻瀆……”
羅敷叫她說的羞窘,小心的抿了抿嘴,“仙女正坐在你懷裏呢,哪裏就捉不到了,叫你拿的死死的。”
“這日子——”田亞為摟著她慢慢搖著,“從前我做夢也不敢想,如今你在我懷中,是我的小姑娘,別人偷不走了,你的心擱在我這裏了,是不是?”
他極愛親吻她薄薄的耳朵,嫩嫩的一團軟肉,姑娘耳朵軟心也軟,叫她親的溫溫柔柔“嗯”了聲。
“這截子受傷的手臂也是我的是不是?”
羅敷不知他又要說什麼,原本眯著的眼睛睜開來疑惑的望著他。
“那這手臂不準再受那樣叫人心驚得傷了,這胳膊連著經通著心,看一眼都叫人心疼的滴血。”
羅敷突然坐直了身子,擺著姿勢像是要將什麼嚴重的事情似的,“小叔叔——”
田亞為正偏頭將她手心貼在自己臉頰上,她手心熱熱的,貼著臉暖意融融。
“我爹要調回京城了,你知道麼?”
他猶沉浸在溫柔鄉中,羅敷看他腦袋似乎不再運轉,不知能不能體察出她說這話有何深意。
“唔,聽說了的。”他咬了咬牙,這事本是他費心費力的促成,不知那銳王爺打哪裏冒出頭來,向聖上提了調任回京的意見,這是傳開少不得羅敷爹娘要對銳王感恩戴德,真是夠可恨了。
“銳王爺他,似乎對小叔叔有些敵意,我爹爹夾在你二人中間以後難做,你可千萬別記在心上,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田亞為抬頭挑眉看他,“怎的對我這麼沒自信,小叔叔就一定會輸給銳王那隻公孔雀麼,笑話了。”
他這正說這話,屋外一陣邪風吹得樹葉子撲棱棱的掉,樹枝嘎吱一聲脆響,好似被什麼力道掰折了一般。
羅敷沒有田亞為那好耳力,自然什麼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