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吃了一驚,管家將她拉起,兩人都貼牆站立著。
“倒真是個人物,王府重地千般把手,竟也能突圍進來。”管家亮了亮他的武器,已經拉開架勢準備同這個血人一場惡戰。
男子抬起頭露出半張臉來,羅敷一見,叫他一聲,“崔大哥?”
“銳王反了。”他邊說邊吐出一口血水來,咳嗽了一下,“你還在這裏幹什麼,等他用你來要挾田大將軍嗎?”
崔少凡來的路上便已經想好了,真實情況自然是不能告訴羅敷的,若是羅敷能站在自己這邊,逼得銳王和田大將軍暫時收斂,不急著將所有人趕盡殺絕,也不是不可能。
“反了?”管家伸手已然揪不住羅敷衣袖,她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幾步,“那我娘呢?”
這一句倒讓崔少凡沒有料到,他呆愣了下,“或,或還在宮內。”
這句話說得含含糊糊,其實他也不能完全肯定,聽羅敷的意思,他娘應當是銳王那邊的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銳王的人已經同大將軍人手打起來了,這府中諸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速速同我與田將軍彙合,莫要讓大將軍擔心。”
崔少凡語氣急促,指尖伸出,作勢要夠到羅敷裙角。
“你同小叔叔是一起的?”羅敷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伸手推開了,一直要護著自己的管家。
“那是自然,不但有我,還有壽王。”
崔少凡、壽王、小叔叔再加上銳王,前世裏的舊人一個一個湊了個齊整。
羅敷突然低頭笑了起來,就是今天麼,今天就要見分曉了麼。
她不斷的退後再退後,“這一次,我不再相信你了。來人,拿下!”
建南百姓不會知道,這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多少大事。
羅敷化好了細致的妝,本就有傾國傾城之色,如今愈發的耀眼,又換回了打宮中出來時穿的那身宮裝。今夜之後,他若生,羅敷便是他的新嫁娘。他若死,他若是死了……
羅敷含著眼淚,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哪裏敢想今生沒有他的生活。
天亮之後,府裏的守衛潮水一樣退了出去,羅敷一直呆坐在鏡子前麵。她看著自己,漸漸便好像不認識了自己一般,看透了日後幾十年的光陰。
“小鼎——”那聲音輕輕的,伴著匆匆而來的腳步。
她一分一分轉過頭來,生怕是活在夢中。
直到完全回過身子,直到眼裏布滿了他的身影,一出聲便已是哽咽,“小叔叔——”
她像顆炮彈一樣,衝進田亞為的懷抱。
“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有多擔心。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們中間有那麼多的事情,就瞞著我一個。”
田亞為抱著她,懸了好久的心,終於才歸了位,他低頭吻她的發,吻得極其動,情,“我也擔心,我也害怕,怕你受到不必要的傷害,不敢將你也卷進去。”
“那如今,都結束了麼?”
“結束了,咱們能回家了。”
銳王始終沒有出現,用忙碌來偽裝自己,逼迫自己不去送她。至此一別,今後山高水長再沒了見她的理由。
她是別人的了。
一場鎮壓和大清洗,進行得悄無聲息,不過一陣煙塵過後,神鬼各歸其位。
纏綿病榻長達半年之久的皇帝,終於在見到兩位美人先後誕下公主之後,撒手西去。
同年,皇二子銳王文彥佐登基,改元成和,稱勤帝。
成和二年,勤帝賜婚兩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