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漠了。

你說是對陌生人吧,也不可能這樣隨便人家大咧咧地進出自己家……

這關係,就複雜了。

那善琢磨著,眼神就直苗苗地盯著小姑娘瞧。

看年紀,不超過二十,估摸著是凝壟當地的姑娘,不算白,卻有種自然健康的光澤,小身板單薄,偏偏跟土裏剛鑽出來的苗似的,有股子拚命向上的韌勁,百折不撓都寫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裏了。

比起城裏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兒,那善覺得,這小丫頭還合眼緣點兒。

因為有好感,那善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

結果小姑娘立刻被同伴拉到身後,藏起來了。

穀小釗嘴上倒是沒說話,但滿眼都寫著:怪人,離我女朋友遠一點。

那善:“……”

好吧,他是年紀大一點,長得也不如他們顏隊帥氣,但絕對是剛正不阿的兵哥哥,好嗎?

穀小釗環顧室內,發現除了桌邊的兩把椅子,和窗邊的一張床之外,這間屋子可說是家徒四壁。

也不知道安安天天往這裏鑽,有啥可玩的。

見顏梁淮沒打算趕自己出去,米安安鼓足勇氣問:“你有朋友來,我讓阿嬤幫忙弄點酒菜吧。”

“不用,我們隨便打發,”顏梁淮頓了下,“你去送你的小朋友吧。”

穀·小朋友·釗滿肚子不高興,誰是小朋友?他分明是風華正茂。

“小釗不用我送,”米安安毫不猶豫地說,“禮物我已經送給他了,他說謝謝你的幫忙。”

穀小釗:不,他沒有,他一點都不希望禮物跟叔叔扯上關係。

那善問:“什麼禮物?我哥怎麼幫了,帶我也看看。”

穀小釗在米安安的敦促下,不情不願地把小手|槍交了出來,被那善毫不猶豫地拿了過去,舉在眼前細細端詳,嘖嘖稱讚,“好手藝,關鍵是,這玩意兒也太逼真了吧?帶出去怕不是要給當成攜帶管製器械抓起來?”

“還我。”

“小氣,”那善把小雕塑還給少年,又問米安安,“我顏哥指導的?”

米安安點頭,“嗯。”

那善若有所思地看了顏梁淮一眼。

覺得,這和尚生活還不算沒得救。

眼瞅著一時半會不得離開,又不想把米安安一個人丟在這裏,穀小釗四下看看,無處落腳,隻得退到床邊,剛要落座,隻見那善一個箭步衝過來,二話不說抓住少年的肩膀,捉小雞似的把人一拎,從床邊帶開了。

兩腳落地,穀小釗惱了,“你幹什麼啊?”

“還不快謝救命之恩,”那善瞅了沉著臉的顏梁淮一眼,“我哥啥都能分享,就這床,絕對不許人碰,否則別怪他炸毛。”

穀小釗悻悻地說:“什麼毛病……跟個姑娘似的。”

米安安愣了下,想起自己好像還曾跪在他床上開窗來著。

當時,他好像什麼表示也沒有呀?

因為倆小朋友在場,那善也不好說正事,隻能插科打諢地閑聊,最後聽說下午穀小釗要進城,坐火車去北京,立馬爽快地一拍胸口,“剛好啊!我下午也要進城,順道載你。”

穀小釗還在猶豫,就聽米安安興高采烈地應了,“好呀好呀,剛好小釗行李多,謝謝那善哥哥。”

一句哥哥,叫得那善心裏妥帖極了。

穀小釗卻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

這大老粗管小叔叔叫哥,安安管大老粗叫哥,那安安管小叔叔叫啥?

這輩分,都快亂成麻了!

“下午我們有正事。”顏梁淮淡淡地說。

潛台詞自然是,不方便送。

可那善跟沒聽出來似的,笑嘻嘻地說:“人家是去火車站,送走了咱再忙正事,能來及!行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