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點來看你。”

鬱林討厭看到蘇酥酥臉上的笑容,不耐煩地衝蘇酥酥招手:“滾,滾,滾……”

蘇酥酥興高采烈地滾走了。

鬱林從病床上下來,抬腳走到窗台邊。黑沉沉的眼睛,沉默地看著那個女人在醫院樓下飛奔到露天停車場,拉開一輛轎車的門,然後鑽了進去。沒多久,那輛車就亮起了車燈,從停車場離開。

蘇酥酥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醫院樓下有人在等她。

可鬱林卻還是知道了。

因為蘇酥酥每次晚上離開,鬱林都會起身站在窗台,居高臨下,目送她離開。

那天,他看到了蘇酥酥孤單的身影旁邊多了一個人,鍾笙。

從那天之後,鍾笙每天都會在醫院下麵等她。

真是可笑,如果鍾笙真的像他表現的那麼大度的話,完全可以把蘇酥酥送到醫院就離開然後再來接蘇酥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一晚上的時間都耗費在等待蘇酥酥下樓的這件事情上。

鍾笙分明就是在讓蘇酥酥愧疚,讓那個女人覺得對不起他。

鍾笙似乎也已經找到了如何控製蘇酥酥的方法呢。

……能夠讓那個女人臣服的感覺,大概就隻有愧疚吧。

就像鬱林自己對蘇酥酥所做的那樣。

明明知道蘇酥酥一點錯都沒有,可卻還是忍不住貪戀她的溫柔。

所以利用她的愧疚,在黑色的沼澤裏,一直拽著她不放手。

說到底,還是他太自私了。

他用蘇酥酥的愧疚折磨她,但他何嚐不是在用他對蘇酥酥的愧疚折磨他自己呢?

明明蘇酥酥什麼錯都沒有,他卻還是要自私地要她陷在泥沼裏陪著他。

鬱林看著那盆濕漉漉的仙人球,蒼白的臉色,抿著唇角,有些出神。

他們懷舊,他們愧疚,但他們終究要分道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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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蘇酥酥和鍾笙去影院看電影。沐碼碼這個月買了新的手辦將工資花完,嚷嚷著讓蘇酥酥請客,新上映的這部冒險片沐碼碼期待了很久,於是喊來伶俐俐,四個人一起去電影院。

伶俐俐的氣色好了許多,好像真的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了似的。

她人長得漂亮,大胸長腿,氣質又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正排隊取票的時候,有個帥氣的小哥走到伶俐俐跟前,麵目含笑,勾著唇問她:“同學,我錢包掉了,能借一百元現金給我,我支付寶轉你行嗎?”

搭訕的時候,稱呼女性為美女,會顯得輕浮。而稱呼女性為同學,便會讓她們喪失警惕心,仿佛她們真的都還隻是學生,年輕貌美充滿生氣,沒有經曆社會的洗禮,身處白色的象牙塔禮一樣。

沐碼碼湊到伶俐俐耳邊,小聲說:“他這是在問你要電話號碼呢……”

大多數人的支付寶賬號是用手機號申請的,所以詢問支付寶賬號轉賬已經成為了社會上新的搭訕方式,並且屢試不爽,成功率百分之百。

伶俐俐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

帥氣的小哥伸手接過,然後拿出手機劃開支付寶,笑著問:“同學支付寶賬號多少?”

伶俐俐報了一串數字,但卻是郵箱號碼。

她的支付寶綁定了郵箱,對方往她郵箱賬號裏轉款她也是收得到的。

那位小哥訝異地看了一眼伶俐俐,然後低笑了一下,他低頭拿著手機,輸入伶俐俐的郵箱號碼,輕笑道:“原來是個冰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