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正溫潤無聲地鼓勵她答應下來。
“我原……”
她才吐出兩個字來,葉清雋便驀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雲黛嚇了一跳,這才留意到他。
葉清雋仿佛終於耗盡了耐心,臉上最後一抹笑意消失,眼底也透出了絲絲陰霾。
雲黛戰戰兢兢地打量著他的臉色,他卻冷冷啟唇道:“滾下去——”
雲黛顫了顫肩,似被他嚇得愣住了。
葉清雋見她還有膽子不走,唇角勾起一抹陰翳的弧度,目光森冷道:“可要我再說第二遍?”
雲黛委屈地收斂了目光,也不敢吭聲,悶悶地滾出了他的視野。
葉清雋掌心慢慢複蘇了些許痛覺。
他垂眸打量著掌心的碎片,隨手丟在了地上。
明槐序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他。
他自認識葉清雋以來,對方最是溫和大方,更不曾苛待過任何人,今日何以對一個柔弱的女子發這般大的脾氣。
“葉兄竟不願意……隻是我並不會虧待了她,日後也不過是紅袖添香的尋常日子。”
明槐序第一反應竟以為葉清雋不放心將人托付給他。
葉清雋抬眸掃了他一眼,眼中透出冷嘲之意。
就她還紅袖添香,回頭叫她寫一手缺胳膊斷腿的字拿去給明槐序看,他倒要看看明槐序是怎麼被氣得臉色發青,吐血三升。
“你還是選旁人的好,這不過是個粗鄙之人,配不得你。”葉清雋說道。
明槐序卻愈發麵熱,低聲說道:“你有所不知,她……她前日晚上與我已經、已經……”
明槐序一向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那些字詞叫他說出來也是為難。
但是話中未完的話是何意,是個男人都能明白。
葉清雋叫來青衣,問道:“前日晚上雲姨娘人在何處?”
青衣掃了明槐序一眼,道:“前夜有雨,雲姨娘早早歇下了,哪裏也沒有去。”
明槐序臉色頓時有些不大好了。
“可那日晚上她分明……”
青衣又道:“那晚上隻有清和苑的人出來過。”
“清和苑……”葉清雋將這幾個字口中咀嚼一邊,心裏更是多了幾分玩味。
好的很,她們這群人如今是一個個的都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了。
“去將薑煙給我請來。”葉清雋道。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明槐序麵上竟掠過幾分慌亂。
“難道這事情還與薑姑娘有關係……”
葉清雋不答他。
片刻薑煙到,見葉清雋與明槐序都在,臉色也隱隱有些不好。
薑煙望著葉清雋,嬌笑一聲道:“您叫我,可是又想念妾身的小曲了?”
葉清雋未答她的話,食指叩了叩桌麵,隨即道:“我先前警告過你,不要私下作祟。”
他看著她緩聲說道:“不若天一亮我便將你送回王家。”
薑煙臉色驀地一白,方才那股鎮定模樣也再維持不住。
比她表情更是複雜的還有明槐序。
他低聲呢喃道:“你說的王家是什麼意思?”
葉清雋淡聲道:“自然是因為她本家姓王……”
薑煙驀地跪在地上,額角沁出了冷汗,低聲打斷了他的話,道:“家主莫要再說……”
然而已經太遲了。
天底下沒有那般巧合的事情。
明槐序大為震驚地走來薑煙麵前,打量著她的臉。
“你……你是不是叫王煙,根本不叫薑煙?”
薑煙抿著嘴未開口,明槐序又道:“我原本一直覺得你極是熟悉,你唱曲兒腔調,你寫的字,包括你的聲音……可我卻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