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意味不明道:“……自然也是看你的表現了。”
他可是對她那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這般輕易地答應了她,豈不要叫她尾巴翹上天去了。
雲黛似也知曉他的想法,麵上頓時微赧。
除了這樁事情,他們尚有旁的事情商議,雲黛借著回避之故,這才得了解脫,出了屋去。
外頭丫鬟見她出來,便領著她去安置。
屋裏頭青衣卻是欲言又止。
“你有話直說。”葉清雋道。
“雲姨娘的嬸母來京城這一路上行蹤皆是有跡可循,可一入了京城之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這絕非是尋常人可以做得到的。”青衣說道。
葉清雋交代道:“京裏關係錯綜複雜,不可急進。”
他當日親眼瞧見雲黛與她那堂姐在一條船上,這個小傻子分明是被她堂姐絆下船去的。
她卻無知無覺,仍像個未斷奶的雛燕兒整日裏心心念念地要找嬸嬸。
半日光景一晃而過。
晚上葉清雋歇下前,卻有丫鬟送了個錦盒過來。
那丫鬟低眉順眼說:“這錦盒是雲姑娘讓奴婢送來的。”
葉清雋眼皮子跳了跳,倒是難得見她主動對他做過些什麼。
她倒也不是不會討好,譬如上回給他做了雙鞋子本就不錯,隻是她半點也不懂得修飾,急於索要獎勵的模樣完全是副小人嘴臉,叫人也看不下眼。
他一手接著錦盒,揮退了丫鬟,將那錦盒打開,卻瞧見裏頭躺著一片薄布兒。
他伸出食指將那東西挑起,待那東西暴露了全貌,頓時又招來他一聲冷笑。
為了息事寧人,她倒是也肯犧牲。
這是一片淺杏色的抹胸,抹胸背麵有個夾層縫兒,縫裏卻塞了幾片銀票。
若不是知道她沒那個腦子,他怕是都要以為她突然開了竅,懂得拿貼身的衣物來撩撥旁人。
葉清雋將那幾張銀票拿出來,竟足足有六張,比他預計的還要多出一張來。
可見他也是真真低估了她。
他將那抹胸拿得近了些,便有一股汗味混著奶香撲入鼻息。
她為了護著銀票,趕路的這些日子,恐怕是一次也沒換過了……
這廂雲黛戰戰兢兢地托丫鬟送去了東西,卻始終沒得到家主的任何動靜。
雲黛心思忐忑地睡去,第二日早起來,又特意搶了丫鬟的活過去,想要伺候葉清雋洗漱,在他麵前也還能有機會賣個好。
隻是她進了屋去,便在床前看到一個可疑的物件。
雲黛將那腳踏上的東西撿起來,卻發覺這被揉成團的正是她昨兒晚上送來的東西。
她正是疑惑,敞開那抹胸,卻瞧見了一抹濁色。
她愣愣地好似想到了什麼,頓時又麵紅耳赤地給丟在了地上。
雲黛一抬眸便發覺葉清雋這時已經醒來,幽黑地眸子也正一錯不錯地望著她。
他麵色平靜得很,好似那上麵的傑作與他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有事?”他似生了起床氣一般,臉色也黑壓壓的。
雲黛忙小聲道;“我給您打了熱水來,正要等您睡醒,伺候您起來呢。”
她那副別有目的的諂媚模樣落在他眼中真真是可惡至極。
他拍了拍床榻的位置,臉色陰沉沉道:“要伺候我是麼,過來——”
雲黛遲疑地望著那塊足以躺她的空位,腦子裏難免也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會不會又想咬她一口……
她忽然便覺得脖頸發涼,頸上的汗毛又張牙舞爪地豎了起來。
“我……”她梗著脖子僵硬道:“我出去等您。”
她丟下這句話,腳底也似抹了油一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