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3)

“我兒……我兒怎麼了……”陳皇後弱聲問道。

太醫擦了擦冷汗道:“回皇後的話,殿下他……他服用了五石散。”

“啊……”

“皇後重病在前,他身為太子竟還食用此等放蕩之物……”

方才那婦人頓時忍不住了,咬牙切齒道:“竟然是五石散,難怪太子方才瘋了一般想要抓住我家姑娘!”

眾人又是一驚。

夜珩景垂眸觀望著這一幕,料定時間差不多了,便往門口瞧去。

陳皇後病體拖到今日,先時又聽得蔣貴妃說的那些話,幾乎字字都紮在她心口,她早就難以堅持。

她如今仍強撐著一口氣,哪裏還能見得太子在這種時候出醜。

陳皇後正要開口叫人將太子帶下去,豈料這時天子過來。

太子驀地掙脫了旁人,卻忽然掐住了一旁宮人的脖子。

“放肆——”

天子臉色極是難看,直接令人敲暈了太子。

陳皇後見太子麵容痛苦地倒地,隨即又觸及天子失望徹底的目光,便再也忍不得,“哇”地吐了一口濁血,摔在榻上。

“皇後!”

嬤嬤撲上去,陳皇後抓住嬤嬤的手,想要為太子求情。

太醫走到榻前查看,她吃力地去找尋天子的身影,卻發覺天子站在邊上,離她極遠。

天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眼中俱是對太子的厭惡,“將這孽障關押下去!”

陳皇後驀地睜大了眼睛,呼吸猛窒——

太醫見她情況不好,忙用金針刺穴,隻是陳皇後卻沒有了任何動靜。

不消一刻,太醫便發覺她身體尚溫,可卻徹底斷了脈象。

“皇……皇後娘娘薨逝了!”

“什麼?”天子錯愕,雖早料到了陳皇後這一日,卻仍是詫異。

眾人反應過來,頓時跪地哭倒一片。

一陣混亂之後,牧虞才領著雲黛匆匆離宮去。

馬車上,雲黛便與牧虞交代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牧虞沉著臉道:“該死的東西,他若傷你一根頭發,我絕不饒他。”

雲黛道:“母親莫要生氣,他沒能傷著我。”

牧虞見她果真無礙,才緩聲道:“太子服食五石散,皇後病重時,他卻輕薄臣女,他氣死了皇後,太子之位不保是必然的事情。”

至於他為何偏偏今日用五石散,在皇後病榻前醜態百出,這些都不在牧虞的考慮範圍之內。

牧虞將這些事情思慮了一番,深知其中水深,便交代雲黛這些日子莫要再出門去。

皇後國喪,舉國哀慟。

可當日在場的人都知曉皇後死得並不體麵,傳她是被太子活活氣死的。

命婦換了素服進宮哭臨,宮廷內外一片素色。

一連數日,隻聞得哭聲。

這日,外間突然安靜了下來,除了寺廟之中的鍾聲,一聲一聲跌宕傳開。

葉清雋立在廊下,望著遠處,青衣上前來道:“暮州那裏又有了動靜。”

葉清雋道:“我若記得不錯,暮州知府乃是蔣平知。”

昔日他在暮州的時候,蔣平知便受了蔣貴妃的授意刺探葉府。

如今再有動靜,怕也是蔣貴妃終於決定要針對他了。

“太子如今被廢,再除去了您,二皇子自然就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了。”青衣道:“可要屬下派人去暮州做些什麼……”

葉清雋打斷了他的話,漫不經心道:“不必,我死不了。”

天子疑心病重,若不讓蔣貴妃去查出點什麼交到天子跟前,他又如何能打消天子的疑心。

臨近年關,雲黛在家中悶得久了,便去了敬國公府與哥哥們新娶的嫂子待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