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3)

處了,本宮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能否給本宮看看?”

雲黛斂眉道:“臣女不便將畫給娘娘看,還望娘娘見諒。”

蔣貴妃挑起眉心,狹眸微眯。

她在宮裏這麼些年,焉能看不出這小姑娘與這畫的古怪?

“看樣子,她果真不太懂得宮中的規矩……”蔣貴妃語調悠緩。

她身邊的兩個宮婢會意,便與另一名宮婢上前來將雲黛堵著,想要將那畫從她手中奪出。

雲黛心下微顫,卻仍繃直了肩背,直視著那兩個宮婢:“你們果真敢碰我一下?”

“即便都是宮婢,在貴妃娘娘跟前伺候的也都這般沒有眼色,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家中都有何人?”

雲黛麵色沉靜道:“今日碰我了我一根頭發的,怕是剁了你們的手指都不能夠了。”

宮婢驀地頓住。

宮中伺候,最怕就是得罪權貴,她們又怎會不去打聽。

雲黛是霽國公府千金,父親是霽國公,大伯是敬國公,舅舅是啟國天子,就更不要提那位脾氣不太好的牧虞公主了……

蔣貴妃見狀,又冠冕堂皇道:“本宮不過是想檢查檢查你這畫罷了,若有不妥之處,豈不要衝撞了聖上。”

雲黛退後一步,回她道:“娘娘身份尊貴,若是懷疑臣女的畫有問題,亦或是臣女有不當之處,不如請了臣女的母親入宮來當麵責罰,若不然……臣女身為女兒,又豈能在外麵墮了霽國公府的臉麵,讓人隨意近身盤查。”

蔣貴妃聽雲黛字字句句都衝撞自己,好似半點也沒把她放在眼中。

就是陳皇後在世時,還不是蔣貴妃嗆得對方半死不活。

這麼些年了,誰敢如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這般頂撞自己?

“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姑娘,本宮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較真。”蔣貴妃嗬斥那兩名宮人道:“還不走?當心傷了雲姑娘精貴的頭發,本宮也饒不了你們!”

她說完便甩著袖子轉身走了。

雲黛見她們走遠,心口的顫意慢吞吞地止住,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待她到了殿門外,宮婢進去通傳,這時又出來一個太監。

“雲姑娘。”那太監說:“請隨奴才進來。”

雲黛緩了緩,便抬腳跟上。

天子年邁,閑暇時候最喜歡的就是作畫。

而他最愛作的畫,便是當年的慕貴妃。

“聽說你要與朕說三皇子的事情?”天子問她。

雲黛行了禮後,又道:“三皇子不在的那幾日,實則都在船上度過,因為……臣女也當時也在。”

天子聞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是打量著雲黛,而後又道:“這個節骨眼,計較此事又有何用,他所犯之事,在於欺君之罪。”

“朕見你年幼,若非你母親為你請見,朕亦不會見你,你還是回去,莫要摻和進來了。”天子說道。

雲黛緩聲說道:“臣女自然不止這一件事情要說,另一件便是有關於慕貴妃。”

天子聽到最後幾個字,目光微凜。

“你說什麼?”

雲黛將手中的畫遞上去,道:“待陛下見過此畫便會明白。”

龐德貴在一旁便將畫接上來,又轉交給天子。

天子臉色愈發陰晴不定,隨即便將畫卷展開。

隻是他才看了一眼,臉色便驀地一變。

“這……”

畫中美人明眸皓齒,眉眼溫柔,那道目光幾乎喚醒了他骨子裏的記憶。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了。

也隻有那個人,才會時時刻刻都眼波溫柔明媚,伴他在宮中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天子仍記得,當初他為慕貴妃作畫時,正是在她寢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