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當初牧虞願意,自然也可以從雲氏一族裏選出三兩個姑娘做媵妾給雲黛陪嫁來,幫助雲黛鞏固後院。
可牧虞不願意,雲家自然誰也不敢提。
當然,那時候的葉清雋還不是太子,要不然還真真不大好說。
慕妃前些時日才答應了紀年觀會幫他想辦法,今日提出這個建議來自然不會給雲黛拒絕的機會。
如今葉清雋成了太子,紀家的兩個姑娘裏,他總歸是要選出一個來。
她們商量好了這件事情,隻隔了一日,紀家的馬車便將兩個姑娘都送了過來。
這日葉清雋正好也在,兩個姑娘便與葉清雋和雲黛分別見了禮。
待雲黛讓下人領她二人去熟悉住處時,屋裏便又隻剩下她與葉清雋兩個了。
葉清雋抿了口茶,又不動聲色地望著她。
雲黛沒有反應。
他臉色不變,目光裏卻透出幾分不滿,食指還時不時叩著桌麵,顯然是心情煩躁時習慣的動作。
雲黛被他盯著愣了一會兒,過了片刻便捏著帕子慢吞吞挪到他跟前來。
“你是不是有話要與我說?”葉清雋問她。
雲黛擠到他的懷裏去,細細的手臂又圈住了他。
她透著水色的杏眸望著他認真地吃起了醋來:“您可不許看她們兩個一眼。”
葉清雋心道這叫什麼話,他剛才何止看了那兩個一眼。
“若是我看了又如何?”
“您若是看了,我便拿針把您眼睛縫上……”雲黛手指觸到他眉心,輕輕往下劃弄,像根細嫩的羽毛一般,又撩又癢。
“就算日後給您拆了線,您眼睛一圈也全都是針眼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倒像是他曾經在暮州時恫嚇她所說過的話。
不過他那時要縫的可是她那張愛講瞎話的嘴。
沒曾想她竟還會記仇,今天反過來用在他的身上了。
“你這麼說豈不是沒有道理,你不將旁的女子趕走,何故要來尋我出氣?”
畢竟他當初見她與旁的男子好的時候,也沒想過要縫了她的眼睛。
她待他心狠手辣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旁的姑娘就像蝴蝶和蜜蜂一般得多,我若一個一個去收拾她們哪裏針對得過來。”
雲黛抿著唇兒,杏目瑩瑩動人,便是沒道理也該變得有道理了。
仔細想一想,真要她一個一個去收拾,這可是一件極累的事情呢。
她那樣懶,覺都睡不夠,哪裏有時間給旁人去用。
葉清雋被她這理由堵得無話可說。
“總之你招待她們幾日再將她們打發走就是了。”他捏住她嫩嫩的手指,又交代她道。
雲黛拿著腦袋蹭他的下巴,又慢吞吞問他:“那您告訴我,您最喜歡誰?”
葉清雋見她嬌蠻可愛,便忍不住親了親她臉頰,與她說:“我自然最喜歡小傻子了。”
他這回答叫雲黛一怔。
片刻雲黛才不滿地悶聲道:“好罷,那我做一回小傻子就是了。”
葉清雋頓時被她逗笑。
這可真真是個寶貝疙瘩。
氣他的時候能氣得他血脈倒流,說起好話的時候,又偏偏叫他恨不得將她立馬拖到小黑屋子裏去好生欺負一番。
偏偏他在家裏待不住多久,還沒能與小嬌妻膩歪一會兒,外邊的事情又急慌忙趕地追到他府上來了。
等葉清雋去後,雲黛便坐在他的位置上,幽幽地歎了口氣。
長粟掃了她一眼,又聽她與自己唏噓道:“我如今總算知曉了做人家的媳婦有多麼不容易了。”
長粟聽得臉上的肉直抽抽。
她甚是好奇,若是那位殿下知曉了太子妃都是在哄他,不知道表情會有多精彩。
雁珠和流蘇住下的第一個晚上,雁珠便與流蘇說道:“你說,那位太子殿下長得那麼俊美,身邊卻沒有什麼女子伺候,他必然和那些花心的紈絝子弟不同的,是不是?”
流蘇沒有理她,她們自紀府帶來的丫鬟秀雲卻說:“總之姑娘們生得貌美,又是與太子妃同一個姓,沒有理由不能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