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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珂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醫院都要用象征著死亡的白色?白牆麵,白床鋪,白窗簾,都是因為這些白,才襯托的床上那人的臉色如此的蒼白。
“石燁星……”壓抑而低沉的聲音令人聽著都感覺到蒼涼,“如果你醒來,我就告訴你個秘密,怎麼樣?”她直直的盯著石燁星垂著的長長眼睫,盼望著它動一下,哪怕是微小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舒珂隻是輕輕的勾了下唇角,倒也沒有偏激過大的反應,“你睡吧。”她難得語氣那麼輕柔,緩緩站起身時,卻聽到一道氣若遊絲的聲音,“你去哪……”
全身微微僵住,舒珂以為是自己幻聽,垂下視線時卻對上了那蒼白中唯一讓人感覺到黑亮的眼瞳。
石燁星眼中的清明出賣了他,很顯然他已經醒來有一會兒了,“我……我剛沒說話,是不想打斷你的話,沒想到你這人說話跟擠牙膏一樣,把我胃口吊足了卻想拍拍屁股走人。”他略顯悻然的轉開視線,不敢對上舒珂那疲累卻依然犀利的雙眼。
舒珂似是自嘲的嗬了聲,轉身想走,卻被身後一陣動靜給驚的停住了腳步。
石燁星用手肘支著身體似是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是由於小腹剛縫了針,麻醉藥已過,撕裂般的疼痛霎時間蜂擁而至,又因為他的舉動過激牽扯到了傷口,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皺在了一起,顯得更加蒼白。
舒珂有些生氣的轉過身看他,“我去上個廁所,你激動什麼?”她走到床邊不算溫柔的將石燁星的身體重新按回到床上,然後掀開薄薄的被褥,將他病服衣角拉到了傷口上方,仔細觀察著剛剛有沒有令傷口重新裂開,“還好沒有怎麼樣,你怎麼就不能安生點?”
石燁星咬著牙關靜靜的喘熄著,似是覺得疼痛減小了點,才鬆口氣道,“這傷口真他媽難看,該不會留疤吧?”
“你要是不想留疤也行,讓醫生在你這繡朵花,別提多美了。”她冷哼一聲幫他改好被子,完全不顧石燁星那張扭曲的臉。
“你這人怎麼這樣,好說歹說我也是傷員,為了舒珂小青年而英勇受傷,沒給我至高無上的榮譽不說,竟然還處處挖苦我,真他媽不是人。”他碎碎念著,目光極其悲憤。
舒珂沒那個閑心和他亂侃,冰涼的手指壓在了石燁星翕動著的薄唇上,語氣可以說是十分的陰冷,“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會毫不猶豫的在你屁股上再開一個血洞!你信麼?”
明明是如此有愛的舉動,明明是XXOO最好的男女獨處一室場景,可是其中的氣氛卻沒有一絲的曖昧,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血腥……
身負重傷的石燁星小青年不敢以這狼狽樣挑釁舒珂的權威,所以隻好乖乖閉上了嘴。
石燁星的擔心不是沒理由的,畢竟舒珂去了一趟廁所就跟埋在下水道裏一樣一去不複返了,這讓他牙癢癢的同時又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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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珂隻是想回家洗個澡換套衣服,畢竟一身是血的樣子被警察看到了肯定會拉回去做口供的,可是在她看到自家所住的巷子門口停著一輛無比眼熟的黑色流線型車輛後,她非常悲催的產生了鴕鳥心態,想要返回醫院。
可是那如陰魂般的聲音仿佛纏住了她的雙腳,讓她無法移動,“等你很久了。”說的跟她有什麼似的。
舒珂的性格是破罐子破摔,僥幸不成就隻能坦然麵對,“程什麼的,你沒必要隔三差五的就來騷擾我這個無業小遊民吧?”
靠在後備箱的黑色人影巋然不動,隻是波瀾不起的吐出兩個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