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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隻是隨便問問。” 柯琦的臉上,很明顯的寫著失望。

又一個禮拜過去了,苒諾覺得自己在工作中找不到那個能讓她興奮起來的點,每天對著沾滿油汙的機床,看著它們旋轉著與車刀天衣無縫的配合,啃噬堅硬的生命,全身上下衣物的每一個毛孔都吸飽了煤油的味道。

趙威的教學進入到一個滯留期,實習生們的學習積極性愈發被動,苒諾甚至開始害怕起接近那些大大小小的機床,大家都在原地踏步,而她,在迅速的退步。趙威很生氣:“學習前人是為了超越,而不是重複。你們倒好,現在連重複都重複得一塌糊塗,你們是不是不想學了?”

“不,我們想學。”回答的聲音絲毫沒有底氣。

“想學?你們自己回憶一下你們浪費了多少時間?一開始的上進積極都到哪裏去了?為什麼越學越糟糕?你們是真的想學嗎?請你們記住一句話——不要試圖給你的生命增加時間,而要給你的時間賦予生命,你們已經沒有時間浪費了,考試越來越近,考得上,才能上崗,考不上到頭來可別找我哭鼻子。今天不上課了,你們好好反省反省。” 趙威氣憤的摔門而去,剩下她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很是羞愧。

第二天,大家的精神麵貌都很不錯,趙威暗暗鬆了一口氣:“今天我們學習刨床的有關知識。”他轉身指向身後的機床:“這是牛頭刨,刨床的其中一種,因滑枕前端的刀架形似牛頭而得名。刨床都是以往複直線運動工作,主要用來加工各種水平、垂直和傾斜的平麵。所有機床設備對安全要求都是相同的,不能戴手套操作,不能用手直接清掃鐵屑,作業前必須穿戴好所有勞動保護用品,希望大家一定要牢記……”

下午,開始實際操作,在操作前趙威叫實習生們將上午所講的內容總結歸納起來,周晴舉手站了起來:“橫梁升降時必須先鬆開鎖緊螺釘,工作時要把螺釘擰緊;不能在機床運轉中調正滑枕行程;調正滑枕行程時,不能用敲打的方式去鬆開或壓緊調正手把;滑枕行程不得超過規定範圍;使用較長行程時不能開高速;工作台機動進給或用手搖動時,要注意絲杠行程的限度,防止絲杠、螺母脫開或撞擊損壞機床;裝卸虎鉗時要輕放輕拿,以免碰傷工作台;工作後,把工作台停在橫梁的中間位置上。”

趙威滿意的點了點頭。

冷戰

這一天,古兵一連跑了5個回訪任務,渾身是汗,他上了一輛中吧車。開車的刺青男人是他的熟人:“老虎那又要一批號,你接不接?”

“多久要?”

“下周二前。你搞得定就接下來,價錢比上次要高。”

“接,下周一下午3點,老地方拿貨。”古兵拿出煙,點燃,深吸一口,遞給了刺青男人。

自從上次他中途掛掉苒諾的電話,他們一直在冷戰,他不聯係苒諾,苒諾也不再聯係他。下了中吧,他給苒諾發了條信息:“那天是我態度不好,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很想你。”

收到古兵的短信,苒諾身體的各項指標均未產生出令她激動和開心的荷爾蒙。沒聯係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她對古兵態度的轉變究竟是她對他確實存在著感情,還是僅僅因為他的時日不多,對他的憐憫?不可否認,對於他的很多習慣苒諾仍然心存芥蒂。

古兵很愛打架,他身上有很濃的痞子氣息,刀不離身,隨時做好了豁出命去的準備。他的家裏存放著各式各樣的刀:軍刀、藏刀、匕首、彈簧刀……苒諾數過一次,光是他擺放出來用做裝飾的,就有32把。他的每一把刀都濺過血,多數是別人的,當然,也有他自己的。他說:“刀隻有沾上了血,才有生命,才是一把真正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