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趙鵬遠和他的父親回酒店後,梁生、李浩和苒諾直奔合群路吃宵夜。“剛才都沒吃飽吧,這頓我請。” 李浩拍了拍褲包。
“你那舅舅是不是怕我們把他兒子給賣了呀?他看我們那眼神,讓我覺得瘮得慌!” 苒諾問李浩。
“對不起啊,希望你們理解一下。我姥姥生了6個孩子,就我舅舅一個男孩,當年我姥爺參加了國民黨,文化大革命時被抓去批鬥,為了不牽連我舅舅,就把他送到我姥姥的哥哥家,過繼給他們,請他們幫忙養活,這一去就是27年,我舅舅在廣州安家落戶後才認祖歸宗,回L到我姥姥、姥爺的墓前磕頭,他是我媽他們家的獨苗,有了趙鵬遠,就更金貴了,全家人寵著,我舅舅他特別緊張趙鵬遠,他剛才不是衝你們,他就是不放心趙鵬遠那寶貝疙瘩。” 李浩急忙解釋。
“既然那麼不放心,為什麼要讓他出來呀?” 苒諾不解。
“趙鵬遠是誰呀?要什麼有什麼,別說他要來L創業,就算他要去火星創業我舅舅也攔不住他。”
“像他那樣的大少爺,吃得了獨自打拚的苦嗎?”梁生問道。
“他吃什麼苦呀?公司的房子我提前一個月就幫他找好裝修完了,他的員工我舅舅的秘書也找人幫他培訓完了,他過來以後,每個月我舅舅還給他20萬零花錢。要有這樣的苦,我也願意去吃!”
“20萬?人民幣?” 苒諾瞪大了眼睛。
“對呀!”李浩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他們家到底是多有錢?” 苒諾覺得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我舅舅每年稅後的收益,上千萬,20萬對於他來說,跟我們眼中的2角差不多。” 李浩聳了聳肩。
“太誇張了吧!以後我還是離你那表弟遠點,我要不小心踩著、碰著他,天,我哪裏賠得起?” 苒諾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我舅舅溺愛他,可我表弟不是那種有幾個臭錢就瞎顯擺的公子哥,除了愛泡妞,我還真找不出他其它的缺點。” 李浩遞給苒諾一雙筷子。
“謝謝。我管他是怎樣的人,現在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苒諾夾起一截鹵香腸,蘸著辣椒水,大塊朵頤起來。
回到家,苒諾在空間裏寫道:我爸以前常說——同在一片藍天下,你可以衣食無憂的上學,而大街上,有多少比你小的孩子,沒有書讀,靠撿垃圾、乞討甚至小偷小摸活著。為什麼?是啊,為什麼?我現在每天早出晚歸,刮風也好,下雨也好,冰雹,下雪都好,隻要是周一到周五,我必須得去上班,而有的人,光是一個月的零用,就夠我存上幾十年,這是什麼世道?如果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幸福,我無疑是貧窮的,可我並不認為有了錢就有了一切,像現在這樣,有疼愛我的家人,有關心我的朋友,有一份尚且算是穩定的工作,芸芸眾生之中的我,也算是擁有了一份小幸福吧!
有時愛情徒有虛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創建學習型車間”的工作在供礦一隊如火如荼的開展著,每周二的下午,是苒諾給文化補習提高班的師傅們上課的時間,她試著教過兩堂拚音,實在是教不下去,後來改教他們學習HSE的方針以及他們對應工種的規章製度……這個班,以破碎班的員工居多,其次是機采班的,上了5次課,苒諾發現這些師傅們都特別認真,無論是跟讀、做筆記還是提問,都活躍得讓苒諾有些感動。四、五十歲的人,肯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聽她一個小丫頭上課,苒諾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來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最令她驚訝的是,破碎班的3個老大姐居然能把自己的操作規程和安全規程一字不漏的全背下來。苒諾稱讚她們,連她自己都不能背得那麼好,姐姐們謙虛的說:“我們是笨鳥先飛,死記硬背,能背卻寫不出來,好多字它們認識我們,我們不認識它們。”每次課堂上,看著年長的師傅們一筆一劃的記筆記,甚至有個別師傅兩鬢斑白,戴著老花鏡,卻仍然,非常努力的配合苒諾。苒諾覺得心裏特別難受,那個年代,那個於苒諾而言,陌生的年代,毀了多少人?深山之中,更多的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他們靠勞力活著,上學?可望而不可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