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橋中央,扶著欄杆,看橋下的風景,梁生跟了過來,脫下外套,披到了苒諾的身上。
“以前,別人說我笨,說我傻,我就特別不高興。我一直覺得自己看人挺準的,我跟柯琦認識沒多久,你就說我作,飛機上聊了幾句,就信了人家,那個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土,土得掉渣。我心裏想,這都什麼年代了,交朋友,哪都能交,難不成她還能把我騙去賣了?人與人之間,光有信任,是不全麵的,有的時候,你掏心掏肺的去對一個人好,人家可能就覺得你這個人特別掉價,一不小心,就騎到你頭上去了。”苒諾迎著風,麵無表情的說道。
“人是一種很矛盾的物種,之前,我相當反感她,而那天,當我親眼目睹到她發瘋時的痛苦時,又覺得她很可悲,現在,她已經後悔了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她還有良知,她不會那麼痛苦,痛苦到需要去看心理醫生,痛苦到自殘自殺。所以,你的眼光,確實也沒那麼差。”梁生試圖增加苒諾的信心。
“我現在特別的恨她,我無法想象她能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僅僅隻是因為偷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就那麼極端的認為我們之間存在曖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沒有想到,她會那樣看待我。” 苒諾依然麵無表情。
“這件事,說起來源頭應該在我。如果我早一點明確的拒絕她,或許這一切的不愉快都不會發生;或者我早一些向她說明我和你的關係,事情也許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梁生自責道。
“愛之深,恨之切,這不能怪你,是她的問題。真的就像你說那樣,是我作。” 苒諾皺起了眉頭。
“你打算怎麼辦?”
“跟她絕交吧,不再來往,對我對她都好,免得衝突和尷尬。” 苒諾的眼角泛起了淚光。
“如果讓你們現在見麵,你會對她說什麼?做什麼?”
“如果是昨天,我可能會衝上去跟她扭打在一起,不管是否能戰勝她,我會拚盡全身的力氣;如果是今天,我可能會對她破口大罵,把我知道的所有髒話,通通對她說一遍。”
“那如果是明天或後天呢?”
“不知道。總之我現在是特別的恨她。”
“如果你現在真的和她絕交了,等過一陣子,你平靜下來,又想到了她的好,你又後悔了怎麼辦?”
“你覺得她做的那些事,值得我去後悔或原諒嗎?”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確實不值得,可她是一個心理疾病的潛伏者,她那時候,就像一個精神病人,犯病的時候狠不能殺光所有的人,可一過了那個時間段,又跟正常人一樣了。她在傷害你之前,首先傷害到的是她自己,她讓自己鑽進了一個死胡同,她出不來,就折磨自己,在病房裏,你一定看到了手臂上的傷痕 ,你也聽到了醫生對她的診斷。”
“是,她是有病,有病她可以去治,為什麼要遷怒於別人?有病就能成為她推脫責任的借口嗎?”
“如果她能夠那麼輕易的主宰自己的思想,她還用走到這一步嗎?”
“我昨天看到她發給我的郵件,我真是恨不得她出門立刻就被車撞死,我當她是多好的朋友,她不知道嗎?我以後不會再把她當朋友。”
“諾兒,不要在流淚的時候做任何決定,情緒負麵的時候說話越少越好。”“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的維護她?”
“諾兒,我這不是在維護她,我現在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提醒你,如果你現在草率做了決定,你將來很可能會後悔。”
苒諾沉默了。
“我看柯琦這次是真的知錯了,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