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魚兒們很快圍了上來;嶽楠那邊,剛把腳放進去,小魚就圍著他的腳啄起來,他倒吸了一口氣,直呼:“太癢了……”
嶽楠兒子學費的問題,苒諾答應了,在錢這方麵,苒諾一向手散,單位發的工資還不夠她自己用,好在寫稿子她多少存了一點錢,不管外麵的人怎麼說,她不想讓嶽楠為難,但她聲明一點:“如果你兒子他媽偏要繼續逼你送她兒去讀貴族學校,一學期幾萬塊那種,對不起,我不陪她瘋,你自己想辦法。” 嶽楠拉過苒諾的手:“之前,我一直不敢開口跟你說……怕你怪我,事實上,你確實沒有拿錢養他的道理,為了他,你甚至還猶豫自己要不要孩子,我知道你很喜歡小孩子,如果你想要,別管那麼多……老婆,我會記得你的好,不會辜負你,不會背叛你,一定對你好一輩子。”
“哇,你嘴上抹蜜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凡事不要話說太滿,如果做不到,你會後悔的!”
“那你就等著看吧!”
蜜月,顧名思義,一定要是甜蜜的,如膠似漆的五天蜜月旅行很快就結束了。生活,向嶽楠和苒諾正式打開了厚實的大門。生活是什麼?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就是回歸平淡……苒諾笑著說:“終於有了當家做主人的感覺。”
嶽楠忙不迭的作驚訝狀:“你該不是拿我當奴隸使喚吧?”
“你不願意呀?”
“願意,當然願意,我求之不得呢……”
……
旋 木
盛遠KG的改革終於在千呼萬喚中開始動作了,所有員工都把厚望寄托於新上任的老總。在這之前,傳聞滿天飛,各種版本的改革方案不分利弊的在員工之間傳遞著,整個盛遠KG,到處人心惶惶。但凡有本事、有關係、能找到退路的人紛紛另謀高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些平日裏作惡多端的領導被降了級,倒成了大快人心的事。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大難來臨,最能看透人心,平日裏那些跟屁狗一樣的馬屁精,一下子不見了,總有人,是失落的。在KG一鋁的工人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天下烏鴉一般黑,管他怎麼改,改到天,我也還是個工人,我就不信他能給我改成處幹了!鹹吃蘿卜淡操心,改革的秋風往哪邊吹哪輪得到我們操心?我隻知道,企業虧,我也虧。”
確實,自從凝凍過後,盛遠KG連年虧損,工人們活沒少幹,錢也沒被少扣。有工人戲謔:“我們還不如農民工,拖欠農民工工資還有人管,我們加班延時是義務,平時想請個輪休,領導一句人不夠,我們照樣得乖乖上班。”新聞報道說:根據調查,80後,90後占我國農民工總數的60%。新生代農民工普遍存在勞動合同簽定率低,社會保險參與率低、工資水平總體偏低現象。而與“三低”相對應的,則是“三多”——工傷及職業病多、加班多、勞動爭議多。
富士康的十幾連跳說明了什麼?工人不是廉價勞動力,更不是勞動機器,這本來就是一個得失並存的世界,失去了勞力換不來相對應的報酬,長期在高壓下工作,甚至得不到基本的尊重,試問,以人為本,體現在哪裏?
朋友們都很關心苒諾他們單位的改革動向,趙鵬遠說:“企業改革就像高考,勝敗就這三天時間,以前怎麼樣不重要,關鍵是這三天以後能上個什麼學校。拿世界杯舉例,南非隊,就算高考考場設在他家,他也未必上一本線;意大利隊,就算他是高考狀元,四年後再考一次,他未必能上一本線;希臘隊,中考的市狀元,高考很可能上不了一本線,因為他總躺在成績上睡大覺;英格蘭隊,自己沒學好已經夠倒黴了,更倒黴的是閱卷老師心情還不好;中國隊,不好好學習,連高考的機會都沒有。企業成敗,管理決策是核心。”
梁生說:“如果你們老總畏手畏腳,換湯不換藥,那就跟尼日利亞隊的表現與女人們買限量名牌包一樣——千辛萬苦的把機會拿來,就是為了浪費。”
萬謙說:“改革就是打仗,跟南非世界杯是二戰翻版一樣,法國早早投降出局了,英格蘭不得不硬扛德國,最後一分鍾,美國人登陸了。資源型企業倒閉的例子太多了,盛遠SD已經翹辮子了,你們要改不好,被地方上吞並不是不可能。”
柯琦說:“意大利有三寶——人帥、悲情,贏不了。前車之鑒,有不少企業改革改歇菜不都是過場做足,到頭來雷聲大,雨點小。苒諾,你千萬別抱太大希望,看看熱鬧算了,官場上那一套,我和我家老萬都是有發言權的。唉……英格蘭戰德國時就不該讓蘭帕德上場,別怪我迷信,這名字,真的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