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本的沈默，大家都站著，潘瑤被楊晨曦抱在懷裏，胳膊上很痛，血一直流著。
給潘瑤送還書包的劉昭和董建看見的就是這種情況。潘瑤被楊晨曦整個抱在懷裏，從巷子口看不全，隻能看見那隻傷了的胳膊，血跡嚇人。董建以為潘瑤傷的極重，眼睛漸漸變紅，冷笑著看看楊晨曦，看看韓牡丹，還有那些已經徹底不明所以的混子，衝著劉昭忽然一笑：
“劉昭，我能殺了他們麽？”
第三十四章
劉昭一愣，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狀態下的董建，他這個樣子說是連環殺人犯都沒人懷疑，但是劉昭不管這事，他董建就算是真的殺人犯，他也不怕。
別人可不這麽想了，那些人本來就心虛又被董建赤摞裸的煞氣驚到了，拉了韓牡丹就想跑，被劉昭狠狠一瞪又不敢動了。也就那個韓牡丹叫哥的人還多少像那麽回事，挺鎮定，看著劉昭那眼神似乎想說，你想怎麽著啊。
劉昭現在看董建那架勢有點不放心，他怕董建真魔障了。
“沒時間理你們，你好自為之，以後別讓我瞧見你，看見一次打一次，給我妹報仇！”劉昭把滑下的書包往上扶了扶，“滾！”
說完也沒管這幾個人，一把拽住董建的胳膊。把他拉到潘瑤麵前，動作有點粗暴，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看看，潘瑤沒事！”
潘瑤乖乖的呆在楊晨曦的懷裏，像隻聽話的貓。董建忽然想到聖誕節的那個晚上，關於貓的話題，還有那個朦朧又美麗的印在潘瑤臉頰上的吻。
瞬間冷靜下來，董建看著潘瑤這副樣子有點心痛，曾經的潘瑤希望被程瑾這麽抱著，現在的潘瑤不排斥被楊晨曦抱著，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潘瑤的身邊始終沒有自己的位置，她怎麽都不會想到過也有這麽一個人也一直想抱著她，想到快瘋掉。
潘瑤拽著楊晨曦的衣服，胳膊痛極了，但是也沒覺得害怕，連委屈都沒了，在這個懷抱裏格外安心，潘瑤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害怕的神經缺失了。
潘瑤看看站在麵前的董建和劉昭，居然笑了一下。
“我沒事啦！”
本來潘瑤用的是輕鬆的語氣，但是楊晨曦的臉色卻瞬間暗了下來。又把潘瑤摟得緊了緊。
劉昭往身後看了看，韓牡丹還有她哥沒走，劉昭看董建沒有表情的臉，忽然就後悔送書包來了，他就該忽略身上的書包，明天或者晚些再送去，現在讓董建看見這些事，腸子都悔青了。不過後悔歸後悔，事情還是需要人解決的，看看這邊楊晨曦兩個肯定不行，再瞧瞧巷子裏，沒誰了，劉昭心一橫，走吧，受傷的是妹妹，哥哥還不得出頭啊。
“走，這邊有楊晨曦解決呢，你跟我去處理處理其他事！”
董建仿佛沒有聽見，看著潘瑤，看著潘瑤衝他笑，看著潘瑤被楊晨曦緊緊抱住，再看著那雙抓著楊晨曦衣服的手，怔怔地又沒了魂魄。
“董建？”潘瑤看董建沒理劉昭倒是好奇起來，她好像並不怎麽在乎身上的傷。
被潘瑤叫名字，董建似乎漸漸回了魂，衝潘瑤安撫一笑，從劉昭身上拽下她的書包，遞給楊晨曦，這是個緩慢的過程，緩慢到董建收拾起了他那亂糟糟的心，又換上平靜的語氣。
“瑤瑤，我和劉昭先走了啊，你這幾天多吃點豬蹄補補！等你好了我再來看你！”
潘瑤被董建說的想笑，點點頭，掙紮著從楊晨曦懷裏出來。
衝董建擺擺手，但忘記了自己的傷，忽然動胳膊扯動傷口，疼的咧嘴，董建看了就要包紮，被劉昭一把拉了回來，拉著就走了，潘瑤一直看董建他們走出巷子口，韓牡丹最後一個出去的，四個人裏麵隻有韓牡丹回了一次頭，潘瑤覺得她的眼睛裏是莫名的悲涼。
潘瑤被韓牡丹看的難受，抬頭想看看楊晨曦的表情，剛剛被他抱在懷裏，始終沒有看到他的臉，潘瑤卻知道，這個時候的楊晨曦和平時是不一樣的，哪裏不一樣說不清楚。
感覺到潘瑤抬頭，楊晨曦連忙把潘瑤的頭按下去，拉著潘瑤的手走出小巷，攔了輛出租車，全程給潘瑤的都是背影。直到上了車，潘瑤的手還攥在楊晨曦手裏；直到靠在後座的靠背上，潘瑤才找到正確的角度看到楊晨曦的臉，是和董建剛剛說話時同樣平靜的臉。
楊晨曦很淡定，帶著潘瑤到醫院，掛號，包紮，處理好了傷口滴水不漏。也許是春天了，打架也滋生比較快，掛號排隊的人特別多，等忙完，也到平時放學的時間了。潘瑤的胳膊傷的不重，傷口有點深，但是不長，幸虧肉比較多沒有傷到筋骨，也沒感染，簡單看了下，醫生連藥都沒開就放兩個人走了。
雖然潘瑤胳膊上傷的不重，但是很痛，別看她在巷子裏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包好了後卻連動一下都呲牙咧嘴的，楊晨曦每次看潘瑤疼的吸氣的樣子，眼睛都又黑幾分，直到和背景裏的夜色一般烏黑。
潘瑤這種情況自然不能讓她擠公車，楊晨曦攔了輛出租車，送潘瑤回家。在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下了車。過了下班的時間，街上行人顯然少了不少。從另一邊的路走回潘瑤家會經過一個不大不小的街邊公園，將近入夏的時候擠滿了盛開的牡丹，那個季節人特別多，可是現在沒人來對著四處的光禿禿的枝丫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