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好像是在看了場戲一般。
沙回想堇出差回來的時候，懷疑的態度，即使她表情讓他能牽扯到誤會兩字，但畢竟自己什麼也沒說。他那時的斷定是代表什麼？
也許是生活一輩子的人，沒有情人之間無法無天的寵愛，能依靠的隻有相互的尊重和信任了。
沙問自己在幹什麼？一切都像是夢，而且不是個好夢。
chapter 6
時間滲透的毫無聲響，就在堇和沙周年記念的當天下午，太陽直射北回歸線附近，兩人像是理清了七年之癢的夫婦一樣走出了律師樓。
這次離婚就如同當初結婚一樣，為了讓周邊的人省心，依舊沒驚擾到任何人。雖然隻是一紙書文，依舊是原先的婚姻按部就班，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但沙能隱隱覺得釋懷，她已不能把婚姻撮成湊合著的兒戲與精神敷衍的保健品了。
結婚和愛情不同果真是兩大家子的事了，為了避免周邊親友為了自己會引起戰時才有的紛亂。堇沙依舊住在一起，沙說，這是你的房子，我睡客房，知道你不會收我房租，我隻有將每個月的水電以及物管的瑣碎的費用幫你打理著。
堇很幹脆的應答，沙知道他會同意，一年的相處，她知道他的老好人心態一直和他矯情的良心處於兩鬢嘶摩的狀態，總能做到對身邊的人無私的好。沙想安心住下，他就滿足她心安理得的要求。
原一飛轉了老半天，確定了主編室的位置，抖了抖腿，顫了顫肩，拉直了身子，肌肉又有些繃緊的敲了敲沙辦公室的門。
沙正在篩選文章，說了句進來吧，緩了一會才抬頭，她確定不認識眼前這個男子。
不等沙好修養的抽時間訊問，原一飛一唇剛啟，卻是先顯擺出自己的招牌奶糖笑，然後才開口，“章主編你好，我叫原一飛，是來……”
不等他說完，沙打斷他，“我沒記錯時間，我們應該約在後天下午三點。”
“嗬嗬，我覺得我今天狀態不錯就提前來了，想通知你，但你的座機一直在忙。所以……”
沙再一次微笑打斷原一飛的話，如果是前段時間沙會毫不猶豫的認為是自己記錯了時間，“你應該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合理的時間安排，原攝影師的作品我覺得很好，也是想忙完這兩天後約你找個時間進一步作了解。”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沙這會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盡量更他說明白。
“我知道，可是我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很適合麵試，你不覺得看見麵試人員最好的一麵，更有利於以後彼此之間的相互合作？”原一飛仍舊死不罷休的問著。
“不好意思，我覺得工作搭檔整體狀態的平衡和善於自我調節才最是重要的。如果都講究隨性所至的完美創作，那對於每月三期的雜誌社而言，太危險了。現在我還有其他趕時間的事要處理，希望你能按雙方原先約定時間，兩天後見，好嗎？”雖然說完挺累的，但沙還是習慣性的在這樣的上班時間撐起一個職業性的笑容。
原一飛顯然失望的說：“恩……到時候再說吧！”
沙微愣，在她招聘新人的時候，即使是對方足夠有資本也不會這麼直白，自己的經驗裏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台詞。
而沙又恢複看稿子的聚精會神，把剛剛的一愣看作中途走神，全然忽視了原一飛的存在。
直到原一飛沒好氣道，“我說，章大編輯，我知道你忙。以你的語速‘慢走’兩個字兩秒都用不到。”
其實原一飛是不喜歡被人忽視的那麼沒有存在感，剛才若是帶了相機，他一定會把沙的樣子拍下來，他知道眼前的那張臉那是完全沒有倨傲的神態，隻是像一個安靜的孩子呆在某個部落裏認真的安靜，把他人排擠出自己以外的地盤卻又顯得不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