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行車的身軀冰冰涼涼,可張晴雨摸到那一瞬間,卻像是被燙到一樣,驀地縮了回來。
張晴雨懊惱的咬住唇,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反正摸壞了紀誠實也不會要她賠,怕什麼。
正當她準備再摸一次時,苟大花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
“紀誠實,你買自行車了?”
當看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自行車,苟大花的眼直接紅了。
“你不是說你沒錢嗎?那這自行車哪裏來的?你搶的嗎?”
一輛自行車,可是幾大百啊!要是給她攢著,以後都夠狗蛋娶媳婦了。
想到紀誠實居然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攢了這麼多錢,苟大花看他的視線直接淬了毒。
“苟姨,咱們已經分家了,我做什麼?和你無關吧!”
心中像是有一個火爐子在猛烈燃燒著,導致苟大花的火氣越來越大。
她氣的全身都在抖,“紀誠實,你私自藏錢,還有道理了?”
“咱們屯裏,誰家孩子沒分家之前會藏私房錢,你還要不要臉了?”
苟大花還覺得自己有理是吧!紀誠實的臉沉了下來,“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別人家也不像你一樣,把婆家的東西全搬給了娘家啊!”
“我沒有,紀誠實,你再冤枉我,信不信我去跳河?”
苟大花臉上全是委屈,渾身顫唞,要是再年輕一點,估計就是一朵在風中遭淩虐的小白花了。
可惜,即使她今年才四十多,但因為沒有保養,她還是老了,眼角全是皺紋,皮膚又黑又糙,已經是一朵凋零枯敗的花了。
紀誠實和張晴雨心中不屑,被苟大花一把年紀還做這種模樣惡心到了,說,“隨便你,要跳就跳,不過你要是死了,我馬上就找人去把苟家扒拉了。”
紀誠實還真怕苟大花故意跳河威脅自己,到時她死不了,自己還會被村民指責,既然如此,他幹脆先威脅苟大花,讓她不敢耍陰招。
苟家就是苟大花的軟肋,一提到苟家,苟大花就不敢有作為了。
狠狠的瞪了紀誠實一眼,苟大花轉身就走,再也不想和紀誠實說半句話。
苟大花原本在上工,不過今天她是聽到紀誠實買自行車,才偷跑出來的,因此她必須盡快趕回去。
但她今天比較倒黴,剛到地裏就遇上了小隊長,發現她逃工,小隊長自然不會客氣,直接扣了苟大花的工分,差點把她氣死。
沒了苟大花,紀誠實把買的東西提進去,沒發現紀甜,就問,“甜甜去哪裏了”
“出去玩了。”
孩子大了,就像鳥兒一樣,天天想往外飛。
因此紀誠實隻是問一問而已,知道紀甜出去也沒說什麼。
在城裏待了半天,紀誠實還沒吃東西,他先是隨便整了兩口吃了,才道:“我還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晚一點回來,你們關好門,別等我了,知道嗎?”
“太晚了不安全,要不等明天算了。”張晴雨蹙眉,擔憂極了。
她不知道紀誠實去做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一般的事,不然紀誠實不至於這麼迫切。
但不管做什麼,張晴雨覺得,還是安全最重要。
可紀誠實決定好了的事,一般人根本改變不了。
不過。怕張晴雨多想,紀誠實攬著她的肩膀說,“晴雨,你放心吧!我出去是想著今天有空,抓緊時間把要辦的事全辦了,不然一直請假,時間久了會有人說閑話的。”
張晴雨:“可我擔心啊!”
紀誠實很享受有人關心自己的感覺,不過這還是動搖不了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