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胃開始疼起來了,手溫也恢複成平常的冰涼。
塞拉菲娜深深呼吸一口氣。天,她的手在顫唞。
今次的癮犯得比她所料想的還要厲害得多,她真的不應該抽這樣重的煙,那讓她想起太多事情,而塞拉菲娜很清楚她的回憶裏並沒有什麼值得她放下煙枝的事情。亞魯古的死引爆了一個大炸彈。
玄關處傳來一聲門鎖被打開的細響。
塞拉菲娜站直了身,下意識以指尖在身前劃出一個紋,月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她的身形隱匿於黑暗之中,與背後的環境完全融合。
該死,喝一杯水都能遇上古布亞回家,她剛洗完澡,別說是匕首了,身上連一把餐刀都沒有,而她實在沒有信心在他家裏製伏古布亞。她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去研究這裏的格局。
正思忖間,門鎖已被解開,穿著獵裝的少年閃身而入,月光打在他臉上,啡發藍眸,木無表情。毫無疑問那是古布亞.勃勒提勞。
家裏沒有光亮對他來說似乎是件常事,少年下一刻便熟練地繞過了路上所有障礙物,走到廚房裏來。勃勒提勞家並不算大,廚房不過能容三、四人轉身,塞拉菲娜不得不把身體緊貼上壁櫃,才能避開古布亞。
他從櫃子裏拿下一個水杯,為自己倒了半杯涼水,隨即一飲而盡。
塞拉菲娜一口氣鬆到中途,下一秒鍾又屏住了呼吸。
“咦?”
古布亞拿起她剛放下來的水杯,迎著月光細看,指腹掃過了上麵一個淺玫瑰色的唇膏印。在場兩個人都很清楚,娜達.勃勒提勞嘴上沒塗任何東西。
啡發的少年笑了一笑,往樓上看了一眼,以舌尖舔過一圈杯沿上有印的部份,像是酒師在品嚐新釀,甚至還試了試它的味道才說出自己的判斷。
“……嗯,塞拉菲娜.多拉蒂。”
略低的少年話音很快便消散於靜默之中,卻仍然能使她無法動彈半分。
女孩從來不是個容易覺得恐懼的人,塞拉菲娜甚至一度以為自己不識恐懼為何物。然而此時此刻,她是真心覺得害怕──更準確來說,她是對古布亞生起畏懼之心。
塞拉菲娜有想過他能否推測出她此刻在場,從而揭穿她的幻術,魔法雖能蒙蔽他的視覺,但一旦被他推測出自己正在施展幻術,它便會失效。
幸而水溫好像說服了他那是一段時間之前放下來的東西。古布亞低聲喃喃了一句“來了個珍貴的客人呢”,接下來便在背後解開雙管獵/槍,填上兩發子彈。
他走上了一樓。
女孩咬了咬嘴唇。那是塞拉菲娜.多拉蒂想事情的一個小動作。
古布亞正拿著獵/槍走往客房。而路迦對此全不知情,甚至可能已在浴室裏放鬆地睡著。唯一的好消息是她把匕首留在房間裏,但路迦根本就不知道裏麵有武器,也就不可能用得上它。
一路上有無數雜物擋在道上,古布亞連低頭看一眼都不需要,便直接走到樓梯底。塞拉菲娜緊跟在他身後,冬季穿的厚襪讓他能夠不發出一點聲音地走路,樓梯是個太糟糕的戰鬥地點,她不可能在上麵與他纏鬥,這樣做的唯一後果是令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或者兩個──都摔下樓梯去。
古布亞把獵/槍扛在肩上,並且以最輕的動作扳下保險。
塞拉菲娜.多拉蒂仍然跟在他身後,邁出每一步之前都認真地觀察古布亞落腳的地點與力度,務求要複製他每一個腳印,也正因如此,這十多階樓梯她幾乎都是踮起腳尖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