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在餐桌上觀看全程的路迦離開時唇角微勾,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所取悅。
本來還是敢看,臨睡前終於敢伸手摸了。
塞拉菲娜默不作聲,撈起自己的辮子尖,遞到女孩手裏,任她揉捏。
“可以玩,但不可以扯。會把我扯痛的。”
麗卡點了點頭。她好像把這個舉動當成破冰或者示好之類的一步,表情舒緩了不少,被塞拉菲娜抱到床上的一路上也乖乖地偎在對方懷裏,似乎已經忘記了午後被她撞破的一件小事。
五、六歲的小孩子,再嬌小也有一定重量。塞拉菲娜將麗卡安置到床邊,再抽去被窩裏的暖爐之後,呼吸裏的淩亂已無可掩飾。她試了試被褥的溫度,確定它沒熱得能把人焐出汗、也沒涼得會使小孩子著涼,隨即把被子拉起,示意麗卡爬到床的中央。“晚安,安潔麗卡小姐。”
女孩安靜地回望。
塞拉菲娜皺起了眉。牙刷過了,頭發梳得整齊,廁所也上過一趟,被子也妥當地拉到下巴上麵,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是管家交代過,而她還沒有做的。
麗卡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塞拉菲娜倏然明白過來。金發的侍女彎下腰去,在女孩額上印下一個晚安吻,這讓麗卡臉上浮現出一個很微小的笑容。“做個好夢,我的小姐。”
女孩滿意地點點頭,側身背對她,不過片刻,便酣然入夢。
路迦早就知道深夜會有訪客前來,但他沒想過會來得那麼早。
當金發女孩敲響房門時,時針不過剛走到十,白塔裏還有太多燈光未熄。與他同層的管家在半小時前拿著幾本筆記回房對賬──也幸好她一路上並沒有遇上誰,否則明天肯定會有“新來的家庭教師與女仆午夜私會”的流言傳出,而沒有一個雇主願意容忍這樣的仆役。
“艾斯托爾先生,”手執燭座的女孩口吻溫和,燈火將她笑意盈盈的半邊臉照亮,眼裏那抹天使藍淺得像是條清澈的小溪。塞拉菲娜.多拉蒂伸出了空無一物的右手,“我在書房裏找到一個領帶夾。如果我沒看錯,這是你的吧?”
為了讓她來得不那麼突兀,他的確在書房裏借下一個借口,但塞拉菲娜故意扣留在自己手上,又故意讓他知道,背後的用意可以有千萬種解釋。
路迦麵不改容。他從褲袋裏抽出手來,在女孩手心裏一點,“拿走了”那枚銀色的領帶夾。他清楚地看見塞拉菲娜像是被鳥啄了下似的縮了縮,有她的背影遮擋,即使管家趴在門邊偷看也不可能發現什麼,更何況對麵已久久沒有傳來聲響,管家應該早就睡了。“……謝謝。我的袖口扣鬆了一枚,若是妳有空的話,或許可以幫我縫補?”
他眯起眼睛,像一頭壓低身體、準備攻擊的大貓。“我的雙手並不靈巧。”
如果她沒看過出自他筆下的五重嵌法陣的話,或許真的會信。
塞拉菲娜點了點頭,側身閃進了路迦所讓出來的空隙之中,裙擺有意無意地拂過他的長褲,手背相擦時的溫度讓她有點發顫。“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