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的後退,然而後脊很快就貼上了書架。
李容褀並沒有就此停下,於是兩人間的距離愈漸縮小,直到他衣襟上的竹紋暗花都清楚的映入她的眼中,直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藥香。
可他卻還在逼近,直令宋嫻不受控製的加快了心跳。
此時的她簡直忍無可忍,不是傳聞他生性喜潔,對誰都嫌棄的嗎?不是說他不喜歡與人接觸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算計
宋嫻下意識的攥緊了身側的衣擺,心下正抓狂,李容褀偏在這時朝她伸出手來。
那如修竹玉砌的指尖就要觸上她的麵頰時,宋嫻立刻驚慌的別過臉去。
見她渾身僵硬,臉上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李容褀的眸子裏卻浮現出一抹諷刺的意味。
看似要碰觸到她的那隻手,淡定從容的自她的肩頭越過,竟隻是從她身後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冊。
見李容褀提著書冊退開兩步,凝視她的眼眸滿是不屑與嘲笑,宋嫻才明白過來,自己方才是被他戲弄了。
宋嫻正要惱羞成怒,又聽李容褀道:“在如此短的時間找到這些書的確不易,隻可惜這一冊你還是放錯了。”
宋嫻驚詫的抬頭,將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李容褀手裏的那冊書。
“這不可能,書架上的卦陣我確認過幾次,按照書名的筆畫就是應該擺在這裏的。”宋嫻蹙緊雙眉,下意識的將辯解的話脫口而出。
怎料李容褀卻道:“依照卦陣確實如你推斷的那樣,隻是這本琴譜我時常拿出來彈奏,就放在了更加順手的地方。”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書架上的另一側位置。
誠然那個位置離李容褀方才彈琴的地方最近,可這也並不能令宋嫻信服。
所有書冊都有序擺放的情況下,唯獨這一冊書是亂放的。
依照這幾日她對李容褀的認識,對此他根本就不可能忍受。
她於是不甘示弱的反駁道:“你的習慣是怎樣,不都由你說,若是如此我怎麼擺這些書冊都不可能全對,你根本就是在耍賴。”
出乎意料的是,麵對宋嫻毫不客氣的揭露,李容褀卻絲毫也不慌張,反而將手裏的書冊遞到她麵前,繼而道:“你自己看看,這一冊書放在哪處更合適。”
宋嫻不解的接過書冊,轉身將另一冊出取出來,然而分別試了試由此產生的兩個空位。
這兩個空位所處的那一層書架上,書都放得滿滿當當。
方才在歸置這些書冊的時候她實則就有發現,這一冊琴譜依照她的方式來放,由於餘下的位置太小,要頗費一番力氣才能塞進書架裏。
如今將琴譜放入李容褀所指的位置卻是恰如其分,不僅如此由於那另外的一本書比琴譜要薄上些許,故而放在原先琴譜的位置也是正好。
麵對這樣的事實,宋嫻已是啞口無言。
放好書冊轉回身來時,可以感覺到李容褀的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身上。
宋嫻垂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眸,心裏憤然得很,卻又未得宣泄之理。
李容褀卻在此時道:“相對於這些書冊,你是否更應該解釋一下,身為一個粗使丫頭,你為何會懂卦象和陣法?”
麵對這咄咄逼人的問訊,宋嫻驀的抬頭,正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這下她心中的憤然卻盡數化成了懊惱。
卦象陣法亦是行兵布陣中偶爾會用到的方式,對此她的父親多有探究,還曾專門撰寫成書冊進獻給朝廷,她自然跟著知曉一些,卻也是入門的水準,隻是今日剛好撞上了她識得的一個卦象。
然而她千不該萬不該,竟為了逞一時之能,將自己肚子裏這點兒東西炫耀出來,如今卻叫李容褀抓住了把柄。
她欲心虛的避開他的目光,卻又怕如此更令他懷疑,於是不得已硬撐著衝他道:“丫頭怎麼了?丫頭就不是人?就不能知道點兒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我不過是機緣巧合曾經碰到個道士,就教給我這些。那道士好心,見我孤苦伶仃,怕我過不下去了,還能靠算卦混口飯吃,也沒聽聞王府上有不許懂卦象陣法的規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