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了他的手。
他翻了個身用背脊對著她,仿佛故意躲著她一般,半晌才攜著怨毒的語調道:“你來做什麼?”
見他這般與昨夜迥然不同的態度,宋嫻也有些尷尬,訕訕的答道:“我來……是大殿下聽聞這裏的丫頭惹殿下生氣了,所以派了我來伺候。”
宋嫻並看不到,此時李容褀的眉宇又蹙緊了兩分。
聽到背後傳來窸窣的動靜,是宋嫻去取了幹淨的衣衫來與他更換,李容褀忽然焦躁起來,厲聲道:“出去!”
宋嫻被他喝住,停下手上的動作。
李容褀見她不動,又將語調緩和了些許,卻仍舊背對著她道:“大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裏不缺人手,你走吧。”
覺察到他語調中明顯的怨毒之氣,宋嫻知道他這又是在使性子,便也不動,隻立在床邊,故意問他道:“你當真要我回去。”
“當真。”李容褀迅速的應道。
宋嫻便又問:“那我可真的回去了。”
李容褀頓了頓,最終輕歎一聲,沉聲道:“你走吧。”
見他如此態度堅決,起初隻是抱著逗他的心理的宋嫻,此刻卻禁不住有些失落了。
看來他並不是欲擒故縱,是當真要趕她離開。
宋嫻自知多說無益,隻將幹淨的衣衫放在床榻邊,而後朝著床榻欠了欠身,便轉身出去了。
到了屋外才知,司琴領著幾個她不曾見過的丫頭早就候在了庭院裏。
想必那幾個都是她離開之後添的,所以才一個都不識得。
宋嫻正想著,卻聽司琴問道:“殿下如何?”
宋嫻欠了欠身應道:“昨夜沉沉的睡了一夜,現在已經醒來,想來已無妨了。”
司琴點點頭,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問她道:“那眼下可容得人進去服侍?”
方才宋嫻就注意到她身後的丫頭手上端著湯藥,想來是要進去侍藥的,便應道:“殿下已經平靜下來,方才情緒也還好,應當可以。”
司琴便命那個丫頭進屋去。
看到那碗湯藥自她身側掠過,宋嫻卻幾乎不受控製的喚住那個丫頭,又對司琴道:“這藥給殿下服用之前,記得要先嚐一口,那些酒也莫要由著他的性子去飲,飲多了到底傷身,還有他最見不得髒亂,再是怎麼的屋裏一定要收拾幹淨,他身上的衣衫也要一天換過幾次,可別忽略了……”
宋嫻一股腦兒的說了許多,儼然她才是管事丫頭的模樣。
明知道這些都不該是她操心的,可想起此次見到李容褀的那副樣子,她卻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了出來。
倒也奇怪,包括司琴在內的所有丫頭們都認認真真的聽她說完,末了司琴還特意讓身邊的丫頭好生記下,想必這些時日她也是被李容褀磨得沒了法子了。
說完之後,宋嫻頓了頓,方才暗自輕歎一瞬後道:“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怎料司琴卻急忙攔住她道:“既然來了,何不多待幾日,怎麼就急著走了?”
宋嫻應道:“不了,大殿下還等我回去複命,不敢耽擱了。”
見司琴等人一臉巴巴兒的看著她,宋嫻無法,隻能推說自己要回去複命。
既然她搬出了李容錦來,她們也就沒有再強留的道理,隻能不情不願的送了她去。
回到倚墨園後,宋嫻聽聞李容錦今日未出府去辦公務,此刻正在書房裏,也沒有人在跟前伺候,便急忙往書房去請安。
見她出現在書房裏,李容錦顯得很是驚詫,擱下筆問她道:“不是讓你去那邊伺候,怎麼又回來了?”
被他這樣的一問,那失落之感又隱約在心內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