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在他襟前蹭了蹭,而後抬頭迎向他的目光,點了點頭:“嗯。”

後來,宋嫻果真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將軍府上探望,總算可以補償不能承歡膝下的缺憾,而李容褀也說話算數,不僅沒有阻攔,還為她遞上濟川王府名帖,為她提供便利,除此之外,他還準備了禮物讓宋嫻帶去,甚至還親自尋得空閑陪她去拜訪了一趟。

對於李容褀的態度,宋嫻自然感動非常,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再次見到宋夫人時,他竟然說了那樣一句不可思議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證明,二殿下這麼慷慨必然是有目的的。

☆、義女

這日李容褀未著朝服,完全是一副訪親拜友的裝束。

雖是如此,可他與生俱來的氣度,加之這些年征戰變得成熟了許多,又不單隻是年少輕狂的驕傲,反而多了幾分令人臣服的沉穩,將一身蒼藍錦袍穿得是端肅而又不失風流。

隨意的也隻是裝束,在拜訪的陣勢和禮節上,李容褀卻表現得十分正式,儼然又是晚輩拜訪的恭敬。

新封的濟川王深得東宮之心的消息早就在京城之中傳揚開來。

得知李容褀親自駕臨,宋府上下皆不敢怠慢,早早的準備好了前來迎接。

宋嫻跟在李容褀的身邊進入宋府,至廳堂中落座。

待飲了半盞茶,又與宋將軍寒暄了片刻之後,他卻忽然提出要拜見宋夫人。

宋將軍怔了怔,可之前也聽內人提起過王府裏一位對她有恩的丫頭,便又明白過來,忙著人去請夫人。

宋夫人顯然已知道宋嫻要來,自內院中出來時,已是迫不及待的來與宋嫻說話,可見李容褀在旁,又不得不按捺下來先與他行禮。

宋嫻見了母親,再端不住架子,難掩激動的迎上前去。

母女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廳堂裏的氣氛正佳,一直將這些看在眼裏的李容褀卻忽然起身,踱至宋夫人麵前,握住宋嫻的手,對宋夫人道:“夫人既然與阿寧如此投緣,何不將阿寧認作義女。”

這話說得宋嫻和宋夫人俱是一愣。

宋嫻不可置信的側頭看向李容褀,難以相信他竟如此直接的對宋夫人提出這等要求。

其實她又何嚐不想認宋將軍和宋夫人做義父義母,他們本來就是她的至親,若能如此,便有了盡孝心的理由,也算彌補了失去原來的身份的遺憾,可是她沒有忘記如今的身份

雖說和李容褀已經交付了彼此,可對外她最多也就是個受寵的丫頭,宋府的門第如何敢高攀?

於是宋嫻先是望了望李容褀,接著又一臉緊張的看向宋夫人,忐忑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宋夫人亦怔了瞬間,繼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拍大腿道:“哎喲喂,我還琢磨著怎麼去向王爺討了阿寧來,又怕王爺不肯應允,如何就沒想到這一層?”

看著母親在人前將一直費力端著的莊重盡數拋到了腦後,現出西夏女子的豪爽之態,宋嫻猶如回到過往,忍不住偷笑,又抬頭偷覷李容褀的表情,卻見他麵上掛著又似欣慰又似驚詫的複雜表情,但總體來說,臉是陰沉的,大概是得知了宋夫人要討了她去的心思。

宋將軍對自己的發妻素來縱容,既然宋夫人允了,自然也就滿口答應,於是就這麼三兩句間,將宋嫻的認親之事給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則進行的十分順利,擇吉日,納新名,都是李容褀親自督著的,又準備好認親的禮,隻等得到了日子到宋府敬茶、入宗族就成了。

滿懷期待的盼到了吉日,李容褀也特意向朝裏告了假,備好厚禮和宋嫻一同往宋府去。

然而當宋嫻看著最後擺滿了宋府後院的那些裝禮物的箱子,她則覺得這陣勢實在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