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櫟偏頭,看了林晚一眼。相處這麼多年,林晚立馬讀懂他眼神中的意思:不然問什麼?
這些年,池櫟與父母雙方的關係十分冷淡。
母親那邊因為周川的事情鬧得很僵,後來她再也沒有找過池櫟。父親那邊最初在池櫟成年時把以前住的舊房子過戶到池櫟名下,之後便覺得自己盡到義務,不聞不問。這些年池櫟身價日漸增長,父親那邊聯係幾次,池櫟不冷不熱接了幾回電話,那頭也不願再放下架子熱臉倒貼。
這些,池櫟全盤接受,卻不會像之前那樣覺得難受。
他有了自己的家庭。
唯有小弟,極其崇拜池櫟,一直黏著池櫟,關係這才維持下來。
然而池櫟近些年是真的忙,跟小弟聊天的時間不多。但這不意味著池櫟沒把小弟放在心上,過年給紅包,生日送禮物不說,去年小弟準備競賽,池櫟也是抽時間傳授了一下經驗。
隻是學神當年的耀眼之路難以複製,小弟在物理競賽中隻拿了二等獎,並沒有獲得保送名額。如今跟著高三學習,同時補著因競賽荒廢的其他科目,即使這樣也穩居年級前二十。
有哥哥耀眼的成績在前頭,小弟對於這樣的成績很不滿意,看起來也有些惆悵。
池櫟問完哦了一聲,說了句加油。林晚心思細膩些,擔心小弟鑽牛角尖,情緒一直低落,飯桌上安慰並鼓勵了好幾句,話裏話外在誇他。
林晚說完看了池櫟一眼,他靠著椅子,姿勢舒適,對小弟低落的情緒視而不見。察覺到林晚的視線,池櫟看過來,就見林晚瞪了他一眼。
他眉頭一皺,麵露茫然。
一直等到兩人獨處時,林晚才揪著他的襯衫,低聲道:“你別打擊小弟。”
“我說什麼了?”他笑了起來,沒半點架子,語氣還有些無辜。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厲害的。”林晚揪著衣服沒放,像是怕他不愛聽跑了,“冷冷淡淡的,萬一挫傷他的自信怎麼辦?”
“不會的。”池櫟乖乖站著,斂眉道,“男人哪有這樣脆弱。”
林晚哦了一聲,問:“女人呢?”
“我不知道。”池櫟正色道,“你脆不脆弱無所謂啊,我捧著你,沒機會讓你驗證的。”
“……”
林晚心裏輕輕嘶了一聲,池櫟這人,結婚後情話說得越來越熟練了。
飯後,他們載著小弟回家。平日他們住在市中心的這套房子裏,複式套房,裝修溫暖,屋內的綠植也讓家裏多了活力。
家裏樓上樓下好幾間房,小弟二話不說選了一個離主臥最遠的客房。奔波一天的小弟直接回了房,林晚把在沙發上坐著的池櫟拉起來,“去,跟你弟弟聊會兒天。”
池櫟乖乖讓人拉起來,本以為是情、趣,結果一聽是這事,整個人突然站定,道:“我也累了。”
林晚拉不動,隻好親昵地拍拍他:“聊幾句就好,我在房間等你,有驚喜給你哦!”
池櫟被她打發去小弟房間,林晚抓緊時間上樓,直奔臥室的衣帽間,翻箱倒櫃開始找衣服。兩人的衣服都很多,林晚找了好半天,才把珍藏的高中校服找了出來。
原先留著隻是為了紀念,後來整理東西順手給帶了過來,一直堆在衣櫃的最底下。今天突然懷念起年少時的池櫟,心裏特別想看池櫟重新穿一次校服。
“什麼驚喜?”